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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方便我看着他,不让他自己偷跑了。
不然进了左府,左泊川肯定更紧盯着我这个有身份的,而他这个转眼被我安上侍男身份的人反而会相对自由些。
且我这么做,也是在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毕竟,在兰辞那些手下人眼中,她们的少家主是被我拐消失的。
若到最后我活着,兰辞却真被当作普通的男子俘虏,任由他伤口裸露不给医治,冬日始终穿着那身落过水的湿衣,在这夜间极寒的地方挺不了几天的。
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兰氏第一个得找我。
且我现在的目的是拿回官印,想办法离开这里去云州,而兰辞目的首要的当然也是离开这里。
我和他目标大致相同。同在沣州时,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虽出言救他,但也是要将他绑死在我身上。
思及此,兰字玉佩在我手中被握更紧。
“哦?”左泊川再一次斜眼打量起兰辞的脸,沉吟着道:“……手无寸茧,目中毫无贱下者该有的畏缩神色的侍男吗?”
我视线掠过兰辞,兰辞将长睫覆下,试图垂低视线。
就在我以为左泊川会进一步发出质疑时,他却在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好心情地唤来小厮给兰辞松绑,同意了我将兰辞带在身边。
……
欢迎来到沣州,沣州……他爹的沣州!
若是问我来沣州的这八天,对此地是什么印象。
那对我来说沣州就是左泊川的房间、左泊川的院子以及左泊川……
我负手仰头望着明显被加高了一层的墙头沉默良久。
我昨天不过是在实在没办法找到左泊川藏起来的官印之后,心痒得受不了想出去玩散散心,而多往墙头看了两眼而已。
这墙隔日竟就被加高了这么一大截,这哪还像个院子?防守森严,鸟都快飞不进了,这他爹的是个牢笼!
也对,但凡让我跑出去,想办法向京城传达出自己未死的消息,那左氏什么计划都得白玩。
这时,一道故作神秘幽暗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是时候该实施那个计划了罢?”
兰辞一身三脚猫的功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蹿到了我的背后。
“……什么计划?”我在心中叹一口气,毫无兴趣地道:“哦……你之前说过色诱来着?”
他转了个身走到我面前,郑重地将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又开始第无数次的吟唱:“丞相之女楚二世女云州刺史楚华月,拜托你想想你那些以为你当真殒命崖底而正在痛哭悲伤不已的家人们,你再想想那些正生活在三州世家压迫阴影下的你的民众们,你当真甘愿止步于此,成为左氏小公子院中的一只囚鸟、永再飞不出沣州这一片天地吗?!”
我恹恹将他手打开,准备回屋,却又被拦住,他继续道:“楚华月,我们生而为万人之上的王侯之子,享受着无边荣耀,那理应也当承受同等责任,人不能只想要好处,我们比起平明百姓来说,已经拥有了太多,必要的时候就是会需要适当牺牲一些东西的。”
兰辞作为我在这的侍男,已经为我端茶倒水递靴子梳头了也整整八天了。
从小被当作尊贵“世女”养成的他,一开始对这伺候人的事排斥到面目狰狞,只有在左泊川在的时候,才会主动做这些;
可左泊川一天到晚总有时间有各种理由的来找我。
于是渐渐的,为了兰氏主家的秘密不被揭穿,他仿佛养成了某种习惯一般。
今晨我一起床才坐起身子,他便迷迷糊糊自动从床上的边缘也爬了起来,然后一只腿跪在地上的捧起了我靴子递到我脚边,预备为我穿鞋。
当然,鉴于和他共处了八天,知晓着他养尊处优生在巨贵世家而养出的矜贵傲脾气的我没敢真的伸脚,只是沉默的别开视线静等着。
果然,不过一会,等兰辞睡意稍微稍消了些后……
“砰!”
靴子被扔,砸得好远,撞上门,摔落地上。
而那才被无辜砸出巨响的门又豁然被气哄哄的他拉开又关上,怕惊扰左氏守卫所以关门时,他也没敢关太重。
一直到下午的现在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此刻的我漠然地听着快要被左氏关疯魔了的兰辞所谓的计划。
他苦口婆心道:“不用我说,你我都知道,左泊川他就是相中了你的地位、你的相貌、你这个人!而你……楚二世女,你不也正是风流年纪吗,你就凑合凑合,又或者牺牲一点色相,哄着他放我们俩走,这才是上策!”
“……”他说得倒是轻松。
我拒绝道:“你自己听听呢?说的这些像话吗?我风流可我不下流,这种利用纯良男孩来达到自己肮脏目的的事我可做不到。”
“纯良!你说他纯良?!”兰辞咬牙切齿:“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洗衣拖地递鞋吃剩饭!既你觉得他纯良,那你倒是如他所愿的把他娶了,对你我今后的计划都好,而不是在这里空耗!”
是了……这几日左泊川总笑盈盈却又理所当然地使唤着他做各种合理却又搓磨人的事,以至于短短八日,兰辞那双没什么茧子的手心皮肤逐渐有变硬、皲裂的趋势。
而这八天里,我与兰辞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培养感情“着,可只要没有旁人在,就是这样一幅你催我我怪你的画面。两人都心急两人也都烦躁,可就是孤立无援的在人家左泊川的地方毫无办法。
“……你看你又急,”我拨开他朝屋内走去,边道:“你就催着我上他,你倒是在你自己身上想想办法啊。”
兰辞一愣,转头也跟着我进屋,见我又大白天就爬上了床,准备挺尸消磨时间*,他急躁地手掌拍在我脑侧,然后俯身紧皱眉道:“说实话,楚大人!我要是个女子,若左泊川看中的是我,我早上了他了。我为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我可是能付出一切的。而你呢,你明明在京城就纵身于男色之中,连我的前夫人与我有有婚约期间,你都丝毫不介意也不避讳与他白日宣淫,怎么到这关键时刻,又不行了呢?我真不理解你!”
什么叫不行!
兰辞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行?!
拜托!我每天面对一个妙龄男子有意无意地暗示和明撩,能闭眼忍住真的也很不容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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