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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嘉仪坐在木梯上翻看着手中的书,许久都未翻页,直到门吱呀一声的散入一片日光才将萧嘉仪的思绪扯了回来。
青色的衣衫搭配着白玉的发冠,绣着金丝的白腰带在阳光下平添几分光彩。
萧嘉仪内心感慨,宋淮州还有一样好,那就是品味好。
宋淮州每次的衣衫搭配都是极其惹眼的,从她弟弟那边听说,宋淮州的衣服都是自己搭的,这让萧嘉仪颇感意外,毕竟正经的世家公子从不操心衣衫这种事情。
只能说宋淮州每时每刻都在给予别人不同的惊喜,就比如现在。
萧嘉仪试探的问道:“宋淮州?”
宋淮州躬身行礼,很是恭敬,只是却是背对着萧嘉仪的。
萧嘉仪往下走了两步,宋淮州忙道:“公主,臣近日身体不适,怕是病气沾染了公主,还请公主原谅臣不能回头面见公主。”
萧嘉仪听言索性真的坐了下来。
宋淮州听着后面的动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萧嘉仪问道:“那你这病什么症状呀?”
宋淮州一下子为难了,他哪里是生病了,只不过是因为形象不好,怕让公主见了厌弃,但是若是不说岂不是就是欺骗公主,那就是大不敬,于是宋淮州假装轻咳几声道:“臣最近倍感疲倦,仿佛睡不醒一般。”
萧嘉仪听言在书上找到了对应的话,继续问道:“还有呢?”
宋淮州仔细思索着,“还有就是忽冷忽热,哪怕是艳阳高照,臣也觉得身上凉的很。”
萧嘉仪在书上又找到了相关的症状,等不及宋淮州自己说,萧嘉仪骤然起身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还夜里很难入眠,晨间又怎么都起不来,迷迷糊糊,精力不济。”
宋淮州心想公主怎么对他的状态了如指掌,这下公主把他的词全说了,再问他可是真的说不出什么了。
宋淮州点头道:“公主真是料事如神,臣就是这些症状。”
最后这句话如同落入了深海中,半天都没有回响。
“公主,臣这些都是小毛病,养几天就好了。”宋淮州主动开口道。
不能面对面的沟通,宋淮州总是猜不透现在萧嘉仪是何情绪,是嫌弃他,还是在关心他。
宋淮州不知道的是萧嘉仪现在的情绪可以说是十分的复杂,因为宋淮州的症状与书上的内容全都对上了。
萧嘉仪的脸色变得阴冷,平日里昳丽的面容上泉水一般的眼睛似乎透过宋淮州指向背后隐藏的那个人。
虽说她和宋淮州的亲事是皇上定的,萧嘉仪曾经也起过换人的心思,但是现在看来宋淮州自打入宫后的几次遇险皆是为了保护萧靖川,渐渐地萧嘉仪开始把宋淮州当做自己阵营里的人。
夜深人静时,萧嘉仪也曾想过,若是她和弟弟能安安稳稳的在这皇宫里活下去,那她嫁与谁都可以,而宋淮州也是她了解过的第一个世家公子,对比之前遇见过的方昊诚和荣子晋,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宋淮州都称的上是上乘。
更重要的是宋淮州不管不顾张扬自若的行事风格让萧嘉仪所羡慕。
然而,就在萧嘉仪也渐渐的接受了宋淮州,开始想象平凡日子的时候,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宋淮州的症状和书上被下蛊之人的症状一般无二,萧嘉仪既怕又恨,她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在暗地里布局,更恨自己不是个皇子,日后半分助力都没有。
面对自己的驸马被下蛊,萧嘉仪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为下蛊的宋淮州此刻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转头看一眼公主。
眼见着午膳间的休息时间马上快到了,宋淮州顾不上其他,赶忙后退了两步,然后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跑的远远地。
“公主,这是我今天给你带的礼物,本想着让六皇子回去的时候给你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还能与公主一见。”
萧嘉仪内心的愧疚占据了大部分的理智,等她打开后发现是一沓装订好的花笺。
不同于普通的花笺,每一张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每一页上的花都不同,仿佛跃然活在了这纸面上,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足以看的出宋淮州的用心来。
萧嘉仪好奇道:“这是你画的?还是你请人画的?”
宋淮州听的出萧嘉仪的情绪,想来这件礼物让萧嘉仪的心情变好了,宋淮州笑道:“是臣画的,从臣领到圣旨那一日开始,在每张花笺上臣都用金粉标注了日期,然后分月份的装订在一起,想着拿来给公主解闷的。”
萧嘉仪没想到宋淮州竟对她如此用心。
之前送的东西,虽说都是些新鲜玩意,但都是市面上有钱便能买到的,只是这花笺,竟是宋淮州一笔一画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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