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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脸烧得通红,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窘迫。她搞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这个男人再次成了她的观众,听到她肯定不愿意让他听到的话。她努力想想,自己刚才似乎还说到了***,几乎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可是许至恒表情实在轻松,她决定自己最好也别认真,权当刚才只是开了个没弄清对象的玩笑好了。
“真巧,又见面了。”她讪讪地说,打算抬腿走人,可他正正挡在了她面前,笑吟吟看着她。
“是呀,很巧,看来我们有缘,都在过孤独的、借酒浇愁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她只能勉强一笑:“有趣。”
许至恒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天气太冷了,进去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叶知秋本能想闪避,可毕竟喝多了点,摇晃一下,反而立足不稳,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他拢住外套搂住她,叶知秋猛然抬头,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呼吸的热气触到一块再袅袅散开。许至恒只见叶知秋一双眼睛满含着苦恼,顿时放弃了调笑的念头,扶她站稳。
“对不起,刚才我确实是在开玩笑,别放心上。”他看着她,轻声说,声音低沉温和。
叶知秋松了口气,苦笑了:“抱歉,我大概是喝多了……”
她还没说完,落地长窗再度被拉开,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只见戴维凡拿着瓶酒迈着长腿走出来,但他看到二人,马上刹住了脚步,做了个夸张的吃惊表情,对他们挤下眼睛,举酒瓶致意,不等叶知秋开口,他就退了回去,并且随手关上了长窗。
叶知秋哭笑不得,暗想如此暧昧的姿势落到戴维凡眼里,这厮指不定想哪去了。她转回头正要说话,恰好许至恒也回头,他的嘴唇一下触到她额上,那个温度让她大吃一惊,头猛然向后仰,他的嘴唇顺势滑到她的唇上,两人嘴唇交接到一处,他的温暖,她的冰凉。叶知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住她。
他的呼吸中跟她同样带着酒的味道,同时冲入她鼻腔的还有须后水的清淡气息,这个吻由轻柔到加重力道,叶知秋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张开嘴在回应他,吓得顿时酒醒了一半,头再往后仰,摆脱他的唇,双手用力撑开他,挣开他的手臂,披着的西装外套滑落到地上也不管了:“我先走了,再见。”
叶知秋疾步走去拉开落地长窗进到里面,看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戴维凡已经无影无踪了,她也懒得去找,下楼直接出了酒吧,寒风迎面吹来。她坐戴维凡车来的,根本没穿外套,只能急急走向人行道边准备拦出租车。
许至恒紧跟她身后出来,重新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叶知秋愕然回头,懊丧地看着他:“不用了,我等出租车。”
“你喝多了,打车不安全,而且现在真的不好打车。”许至恒笑着说,“我送你,保证不乱动了。”
叶知秋向人行道边一看,果然站了好些成双成对的男女,正望眼欲穿等着空车。她这会酒意上涌,倒是没觉得冷,可知道吹着冷风等下去恐怕得招来感冒,而她现在就算有任性生病的体力也没有那个时间,只好叹口气,决定妥协,跟在许至恒后面去他停车的位置。
许至恒控遥控开锁,替叶知秋拉开车门,然后上了司机座,先发动车子开了暖气,再设定gps,叶知秋住的大厦还在目的地收藏里,直接找出来就可以了。他转向叶知秋,探身过来,叶知秋往后一缩,警惕地看着他,他暗暗好笑,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叶知秋窘得脸再度涨红。
车子发动,热风一吹,叶知秋马上有点昏昏欲睡了。她只能努力挺直身体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许至恒瞟她一下,觉得她那个样子颇有点稚气好笑:“放松点,我是有正当职业的良民,连身份证复印件都在你那里,不用这么紧张吧。”
叶知秋也瞟他一眼:“正当职业么?你是浙江人对吧。”
许至恒点头。
“我到浙江出差时,倒是看到过不少你这样的人。”
“我还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说来听听。”许至恒不免有点好奇。
“上面一件armani西服,下面名牌牛仔裤,脚踏限量版运动鞋,斜挎一个lv的包包,开卡宴,据说就是你们那边放印子钱的人的标准配置。你只差个lv包了。”
许至恒听得差点吐血。他知道他的家乡的确有一批以放高利贷、开地下钱庄为业的人,而且行事相当张扬,在当地也颇引人侧目。可是他堂堂一个斯坦福的硕士,在上海混了几年外企的标准白领,居然头回被人划到那类人中间。
不过再一想,他今天的装束的确和叶知秋说的分毫不差。armani西装上衣是在上海工作时女朋友坚持让他买的,其实他平时更钟情比较随性点的衣着风格,并不爱好欧洲的奢侈大牌,只是出门时随手拿了穿上。gap牛仔裤还是在美国读书时买的,只是美国的大众品牌,穿了好几年,正是磨合得舒服的时候, 上身的频率很高。球鞋他的确买了不少限量版,完全是个爱好。至于卡宴,则是家人买给他的礼物,直接递钥匙给他,他对座驾并没特别的爱好,也就接下来了。没想到一组合下来,竟然成了这么个效果。
叶知秋看他做声不得,暗暗爽快,一个笑意忍也忍不住地在嘴边扩大,只能用力抿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许至恒一瞥之下,大笑了起来:“你就别忍着了,笑吧笑吧。”
叶知秋笑倒在椅背上,一边笑一边说:“还好,你这人还算开得起玩笑。”
许至恒见她笑得开怀,秀丽的面孔满是开心,一扫刚才的郁闷之色,哪里会在乎那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车子停到了叶知秋住的大厦门前,她回头说:“谢谢你,再见。”
许至恒先伸手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看着她,突然正色说道:“我可不是放印子钱的,我有份正当职业。”
“哎,你还是介意了呀?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哈哈。”
“不,我不介意玩笑,不过一定要解释清楚,”许至恒仍然目光炯炯看着她,“因为以后我想约你出来,我猜你一定不会跟个放印子钱的人约会。”
叶知秋吃了一惊,呆了一下才说:“我好象也不会想跟自己的房客约会。”
许至恒笑了:“那个好办,如果你坚持,我先搬家再约你好了。”
“别,重新找房客太麻烦了,我没那时间呀。”叶知秋举手认了栽,“我说,该不是我刚才在露台上说的话让你误会了吧。我没找***的打算,今天去喝酒纯粹就是解个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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