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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还有之前便利店打折买的即食米饭,要一起——”“不用了,我吃三明治就好了,今天想早点休息。”“嗯,那你早点休息吧。”我点点头,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父亲也看到了我,看样子他也听到了我和母亲刚才的对话,顶着被酒精熏红的脸大声安慰:“没关系的小光,下次赢回来就好了!那位嗝,高木老师不是说了吗?你可是有天赋的孩子。”“嗯。我先回房间了。”所以高木到底是谁啊。坐在书桌边,我想起昨天的作业还没写,虽然因为有比赛的借口,老师也不会急着让我明天就补上,但是毫无睡意的我还是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我翻开数学作业。不会。要换成英语吗?反正不会的也可以查英语词典,至少还能选出大意差不多的选项,最多就是慢一点。或者国语。得益于那些一个人度过的无聊时光,我还是看了不少书的,所以我的国语成绩还算拿得出手,起码从来不用担心及格的问题。用父亲正在看的棒球比赛来作比,就是所谓的‘好球区’。看着摊在面前的数学作业,我最终放弃了纠结,认命般翻开教材,对照着之前的笔记开始复习相关的知识点,实在搞不懂的也只能空出来了。一个小时过去,我勉强完成了欠下的数学作业,完全不知所谓的题目也誊抄了我自认为沾边的公式。此时时钟指向七点。距离我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就算要早睡,至少也得再熬两个小时。时间太多原来也是一种烦恼吗?真奢侈。那些还在比赛的选手大概是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不论是当时站在我旁边,冷静地打出更靠中心的成绩的选手。还是我看到的,成功扭转颓势,用漂亮的反击拿下胜利的排球部。所以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直到我将剩下的作业补完,毫无困倦地躺回床上,这个问题还在不断困扰着我。和那身挂在墙上的灰蓝色制服一起。两天以后,排球部带着全国八强的成绩回到学校。在我看来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但木兔却对此并不满意,我猜可能是赛场上发生了令他在意的事情。但我一定猜不到那到底会是什么事,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搞不懂这个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不聪明,也没有木兔那种奇奇怪怪的直觉。不过虽然没有直觉,但我对别人的视线还是很敏感的。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不是因为我自贬的话说多了突发奇想觉得也需要夸夸自己,而是——谁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突然开始看向这边?在看窗外吗?不。我用余光扫了一眼被早上的值日生擦到反光的窗户,对此我深表感激,因为正是这位同学的认真保洁,我才能透过玻璃的镜像看到木兔直直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是的,不是窗外,是——眼见他的视线焦点就要朝我眼睛的方向转移,我迅速低头,看回自己干干净净的课本。嗯,抄点笔记吧。于是我又抬头看向黑板,将板书不加思考地誊抄到书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意义不明的视线终于移走了,下课铃也适时响起。就在我以为危机就此解除、准备带上昨晚忘记吃掉的三明治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午餐时,一道巨大的阴影将我整个人罩住了。我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一样抬起头,手里还捏着用保鲜膜包裹起来的三明治:“那个你有什么事吗?”“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那真是太好了。但我猜这句话后面应该还会跟上一句‘但是’。“中岛,你是不是来看我们的比赛了?我好像在观众席看到你了。”“嗯,当时刚好就在附近,所以就去看了。”“啊!那个人果然是你,要不是赤苇说你后来又走了,我还怀疑自己看错了。”他跑过来跟一个大半年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就为了聊这个?就算是木兔,这种行径也过于诡异了吧?我犹豫要不要把这份疑问问出口,但苦于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措辞,于是只能沉默着等待木兔继续:“你看得不开心吗?那天的比赛,我们明明赢了。”看吧。我果然还是理解不了他在想什么。但就算无法理解,时隔一年,我还是会被这份不给人留退路的直觉吓到说不出话。过度惊吓之下,我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在那双肖似某种猛禽类的金色竖瞳的注视下,我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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