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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来,在她身旁蹲下,灯笼的光线照亮了这一处的位置。“哪棵是安神草?”他问,眼睛看向她。袁瑶衣指着脚边的一棵,道:“这个就是。”“好。”詹铎应着,把手里灯笼给了她,“你提着。”袁瑶衣接了灯笼,才发现詹铎手里握着一把小铲,对着她指的那棵安神草便开始挖。他的手有力,用铲子掘着冻土,只是那铲子对他来说着实是小,比她当初铲雪找珍珠的那把还小,瞧着倒像是给孩童玩耍用的“给,”詹铎将挖出来的药草给了她,“确实长得像杂草,还有哪棵是?”袁瑶衣回神,手里攥上药草,灯笼往前一照:“那棵也是。”两人就这样蹲在杂草种,一人照亮,一人铲药,一会儿功夫下来,药草竟也是挖了不少。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是詹铎手里铲子的木柄断了。铁铲还埋在土里,他手中只剩半截木柄。他微微一愣,看着手中的木柄:“这么多年,木头也不结实了。”袁瑶衣莫名在他话中听出一丝伤感,便道:“这些也够了。”“那便回去吧。”詹铎手里一松,那截木柄脱手而落,随之站起身来。袁瑶衣也想站起,但是稍一动,小腿麻麻的发酸,不能动弹。竟是蹲久了,腿脚麻了。“我脚麻了。”她小声道,怪有些难为情。然后,她听见头顶上一声男子的笑。只能拿手锤着自己的小腿儿,希望筋络赶紧缓上来。“你呀,”詹铎重新蹲下,语气中似乎染着笑,“怎的总是容易脚麻?筋骨当真弱。”袁瑶衣瞅他一眼,心中并不认同,小声道:“前一次在石崖是累的,这回应该是天冷,没有察觉到。”“好,那便别再继续冻着,去屋中待一会儿。”詹铎道。袁瑶衣看去那间黑漆漆的屋子,她现在脚麻着,也走不进去。忽的,身旁的人靠近过来,一只手臂横揽过她的后背她倏地瞪大眼睛,下一瞬就被他从地上抱起,打横在他身前。一切突如其来,她嘴角半张着,差点儿惊得松了手里灯笼。“我自己走。”她忙道,浑身僵着,无所适从。偏一只手还得提着灯笼,另只手无处安放。“再乱动可会摔下去,”詹铎垂眸,灯火中女子的脸满是慌张,“再说,你脚麻了怎么走?”明明睡熟的时候那般靠着他,醒着倒像受了惊的猫儿。自然,她再怎么乱动,他也不会让她摔下去。她的那点儿小力气,当真什么都算不上。他抱着她,迈步朝屋子走去。她还是那样轻盈,软软的,像是柔嫩花枝做成的。与詹铎的平稳相比,袁瑶衣可谓心慌意乱,可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咬着唇角,手心掐得紧紧地。从院中上来,一路进了屋门,没了外面的寒风,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以及他的力度。不由,她身子一缩,连带着双腿想蜷起来。可男人的一条手正托在她的膝弯处,她这一收腿,反而夹紧了些詹铎试到了她的反应,对于一个上过战场的人来说,他明白她的这种反映。她在紧张,怕,甚至是想逃跑。明明这黑了天,她自己乱跑来这里的。他手里使了些力道,将她更抱紧了些,隔着层层衣料,也能感觉到那副柔软的身姿。径直往前几步,他腰身一弯,将她放去了榻上。因为是座废院,所以榻上并没有铺软垫或毯子,袁瑶衣坐上的时候,接触到的是硬实的木质榻面。她忙不迭往旁边移着,想离开他的身前,可那发麻的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才要动,便生出难掩的酸麻感。“嗯。”她的嘴角轻溢出一声,而后拿手去捋着小腿儿。詹铎在她身旁坐下,从她手里拿走灯笼,搁在榻的一角。“我看看。”他道,然后伸手抓上她的脚腕。袁瑶衣只觉得脚踝被他抓着拉开,她身形不禁往后一仰,双手后撑去榻上。而看过去,他把她的一条腿就那样横搭在他的腿上。下一刻,腿肚上感受到被拿捏的力道,那是詹铎在给她摁着“我自己来。”她想往回抽腿,偏偏又麻着动不了。詹铎往她看了眼,便见着她只能上半身动弹,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抬起来一点儿,便又落回到他腿上。“怕我力道大,给你掰断?”他笑着问,不明白她有时候在拘谨什么?又没有别的人在,瞧给她慌张的。只不过捏下她的腿,那要是后面做别的,她该如何?袁瑶衣觉得很是别扭,可是詹铎并未松手,反而正揉捏着腿肚上最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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