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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姜清清强忍着才没有干呕出声。
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她女儿的父亲,她内心深处或许还残留着复杂情愫的男人……
竟然以这样一种冰冷而诡异的方式,与这场可怕的失踪案产生了联系。
姜清清猛地伸手扶住桌沿,指甲用力抠进木头,借助这细微的痛感强迫自己冷静。
不,不能问他。
这个念头尖锐地跳出来,带着一种清醒的绝望。
他们之间的隔阂太深,过去的伤痕尚未愈合。
此刻的信任薄如蝉翼。
如果直接质问,只会引更大的冲突和戒备,很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彻底断送找到父亲的机会。
如果他无辜,她的怀疑是对他们本就脆弱关系的致命一击。
如果他有牵连……那她的询问无异于自投罗网。
空气凝固,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姜清清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动荡被一种极度压抑的、冰冷的决绝取代。
她将ogo截图保存到手机加密相册,然后彻底删除了和老陈的聊天记录及视频文件,甚至清空了电脑回收站。
她不能打给顾言。
但她必须查下去。
姜清清拿起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但拨号的动作却异常稳定。
电话打给了哥哥姜敬轩。
只响了两声就被快接起,那边传来姜敬轩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
“清清?怎么样了?到酒店了吗?有什么现?”
“哥。”姜清清的声音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我拿到了一段处理过的监控视频,有现,跟踪爸的那辆车,可能属于一家海外安全顾问公司。”
她略去了ogo的具体形状和顾言的关联。
“安全顾问公司?”姜敬轩的声音立刻绷紧:“哪一家?有什么特征?我立刻托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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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志是一个抽象的猛禽侧影,细节还不清楚,视频太模糊了。”
姜清清选择性地透露,心脏因为隐瞒而揪紧:
“哥,你人脉广,尤其在国际商务和……一些灰色领域,请你务必用最隐蔽、最可靠的方式,帮我查清楚这家公司的背景,它的客户主要是谁,最近在国内,尤其是本地,有什么活动。”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另外,哥,查的时候,绝对、绝对要避开任何可能与顾言相关的人脉和渠道,一点风声都不能透到他那边去。”
电话那头的姜敬轩沉默了足足两三秒。
“……清清?”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顾言?这不可能吧?他有什么理由……”
“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姜清清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疲惫却坚定的防御:“我只想找到爸爸,在真相大白之前,我谁也不信,你帮我,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查。”
姜敬轩在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沉稳果断,甚至带上了一种保护妹妹和家庭时才有的狠厉:
“我明白了,交给我,你那边一切小心,保持联系,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告诉我!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挂了电话,姜清清脱力般地坐在床边。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抽空了力气的傀儡,冰冷的恐惧和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窗外,古镇的灯火温柔闪烁,却照不进她此刻冰冷而混乱的心。
那个熟悉的ogo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记忆里,也烫在了她和顾言之间那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桥梁上。
桥梁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猜疑寒潭。
姜清清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手握一条可能指向爱人的线索,却不敢声张,只能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哪怕它锋利如刀,割得自己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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