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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了话音落下,便有街坊故意问:“你特意说这家店是薛郎君的想干什么?是他的就有你一份吗?”
不巧薛二婶正在心里算计门外那么多人,这家小店一日能赚多少钱。闻言顿时恼羞成怒,“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财?我们家的事也轮不到你插嘴!”
那位食客面露不快。
林知了不客气地问薛二婶:“我店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多话?这里有捕快,张丹萍,别叫我请捕快把你扔出去!”
“谁找我?”跑着去喊人结果到了巷口就碰到那位病人的弟弟的捕快跑进来。
林知了朝薛二婶看去:“有人闹事!”
捕快转过身去,薛二婶慌忙说道:“我是薛理的二婶,亲婶子。”捕快又转向薛理,眼神询问他什么情况。薛理点点头。捕快糊涂了:“那林娘子找我做什么?”
薛母不敢叫林知了开口,抢先解释:“我儿媳妇跟她二婶说话说恼了,一点小事,不敢劳烦大人。丹萍,你看店里这么多人,我们是不是——”
“大嫂,我走累了,咱俩坐下歇会。”薛母要面子,不希望家丑外扬。薛二婶也要面子,林知了压她一头,让她在众人面前没脸,她就在店里膈应她。薛二婶打断她,拽着她到里面坐下,面朝林知了。
刘丽娘见她竟然耍无赖,不禁看向林知了,回头怎么做生意啊。
林知了神色淡定地问食客要红烧肉还是里脊肉。
食客等着林知了或者薛理接招,见状很意外,这夫妻俩是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压根不在意啊。
随后就打量刘丽娘和薛二哥,刘丽娘是弟妹不动她不动。薛二哥送走千恩万谢的病人家属就留在外面跟食客闲聊。
薛瑜把小鸽子拽到灶前陪她烧火,担心人多眼杂小孩被坏人趁乱抱走,也怕二婶伤着他。
日子无聊想看热闹的街坊们顿时很是失望,爽利的林娘子居然这么能忍?换成他们早把人撵出去。
虽然林知了没有读心术,可从食客们欲言又止和蠢蠢欲动的神色中看出他们比她心急。林知了心说,跟她打起来,今日我一百多斤肉卖给谁。
林知了几人一声不吭,薛二婶也一言不地按住想走的薛母跟林知了较上劲。
午时过半,拿着碗盆买肉的食客没了,在城里做工的匠人放工了。有钱的匠人就要一碗面和一份肉夹饼,亦或者一份大排面。节俭的就要一份豆腐笋干汤或者白粥和两个油饼,走街串巷的把推车或担子放在门外,进来吃上一碗骨头汤青菜面。
约莫一炷香,店里几张桌子就坐满。
林知了复炸里脊做油饼,薛理收钱,薛二哥擦桌子,刘丽娘拉面。薛母打量着像变戏法的刘丽娘,感觉她比在家时做的好,有些疑惑地说:“这面也能卖?”
声音不大导致薛二婶没听清:“大嫂说什么?”
薛母低声说:“以前丽娘在家里做过这种面。我没想到城里人也爱吃。你吃过吧?”
薛二婶:“我记不清了。是一样的吗?”
薛母:“好像这个细。粗细差一点味道差不多吧。”
薛二婶:“待会尝尝就知道了。”
薛母不禁点点头。
过了两刻钟,客人换了一波,刘丽娘也没有给她俩做两碗尝尝。
又过去一炷香,薛二婶被店内的面香肉香馋得饥肠辘辘,看着薛理再次往她旁边桌上送面,跟没看见她似的,“理儿,你店里这么忙啊?”
薛理收走空碗就去后院。
薛二婶气得呼吸一顿,指着他说:“大嫂,你看看他,眼里越来越没有你这个当娘的。”
旁边食客不禁扭头,人家明明不理她,她怎么还扯到别人身上。
刘丽娘闻言再次转向林知了,一脸不安,仿佛问“真不理她吗?”
林知了低声问:“还有多少面?”
这几日买红烧肉的多,留下来吃面的没比第一天多多少。刘丽娘担心忙不过来,今日和的饼面和拉面面都比昨日少一斤,“跟你的饼差不多。”
林知了看一下饼,还剩七八份的样子:“卖完再说。”
上元节假期,街上人多,商户忙着做生意,非富即贵的人家不是呼朋唤友去了酒店就是在家宴客,所以他们都没有过来吃面。
来店里吃面的多是吃完就要做事的匠人,他们通常未时过来,在店里待两炷香回去。林知了看到店里有七八位匠人,只有一半人瞧着眼熟,那个何叔还没来,等他过来就该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店内的匠人起身,何叔和他的同事们到了。陈文君的父亲没来,林知了怀疑要么他跟何叔分开做事,要么听陈文君抱怨过她这个弟媳妇,陈家人不想照顾她的生意。
何叔这些匠人有的要面,有的要米粥和油饼——因为刘丽娘会送咸菜,有的要豆腐汤。随后又来几个不想做饭的街坊,林知了早上和晌午备的菜卖的只剩几块大排和几个饭团。
林知了指着盛大排的肉汤锅对薛理说:“相公,叫二哥刷了。”说完打开盛米饭的小木桶把里面的米饭拿出来,包了六个饭团,其中最小的给小鸽子,一家六口吃午饭。
薛母和薛二婶面面相觑,林知了故意的还是忘了她俩还没吃晌午饭。
都不是!林知了当她俩吃过了。
饭团吃两口,林知了嫌干就盛骨头汤。因为先前来了很多工匠,每人都续上一碗汤,林知了又盛几碗,盛骨头汤的砂锅里也只剩骨头碎渣。
林知了喝了汤吃了饭团就和刘丽娘收拾灶台。薛理把最后一位客人的碗筷送到后院就扫地擦桌子。
薛瑜带着小鸽子收拾凌乱的木柴。
林知了打算忙完这几日就用炭炸饼煮面,提前做红烧肉或者熬猪油炖骨头汤的时候用木柴。
薛理的扫帚到她跟前,薛二婶终于按耐不住:“薛理,你是不是忘了你娘还在这里?”
“我看见了。”薛理问,“怎么了?母亲是哪里不舒服?我叫二哥给你看看。”
薛母气得胸口痛,“你你你”三次才说出话:“你看见你还扫地?”
薛理奇怪:“现在不扫什么时候扫?母亲,抬一下脚。娘子和二嫂在收拾灶台,二哥在后面刷锅洗碗,总不能叫鱼儿扫地,小鸽子擦桌子,我在一旁抄着手什么都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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