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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理听不下去,找一本唐诗,叫他先背再默写。
打油诗还是算了,他不想气得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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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院子里,刘丽娘忘记呼吸,待她回过神,立刻问上个月的净盈利。
林知了朝书房瞥一眼。
刘丽娘明白过来,加上薛理的钱。
先前薛理说过,部里不止油、盐、粮等物,还分月俸和在职补贴。三月二月的,薛理拿了五十贯。如今是四月,三月的俸禄也该了,也有五十贯。
平时薛理在店里用早饭,午饭在部里,花钱的地方极少,刘丽娘又不知道京师的文房四宝价几何,估计薛理能拿出八十贯。
刘丽娘踏实了,“那个钱——”
林知了打断:“相公的俸禄够我们用的。回头你赚了钱先置办农具。兴许两房奴仆也忙不过来,还要再买一房。”
刘丽娘以前只想过她有可能为奴为婢,从未想过她有钱买奴仆,“你说这奴仆买来,怎么调教啊?”
林知了:“问问店里的伙计和厨子。”
刘丽娘恍然大悟:“我怎么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你是瞎操心。”林知了提醒她,“人家五月才搬。若是怕你言而无信提前撵他们,兴许搬之前再找你过户。等到端午节,我们手头就宽裕了。”
刘丽娘:“我也是被你二哥唉声叹气愁的。”
薛瑜蹲在她俩身边:“二哥呢?”
刘丽娘低声说:“解手去了。”现她一直蹲着,叫她找个板凳。
薛瑜去厨房拿个小板凳,本想坐到林知了另一侧,现正好对着书房,唯恐被她三哥叫进去练字,慌忙移到刘丽娘身侧。
薛理不要求妹妹成为当世才女,但要她写一手好字。
常言道:字如其人!
薛理无法忍受外人看到妹妹的狗爬字而胡乱揣测她的秉性。以至于看见她闲着无事就想数落几句。
林知了劝他别念叨,等二哥二嫂搬出去,叫她天天跟着采买去市场,算不出几斤几两多少文,自会乖乖学算术。届时看不懂自己写的什么,自然会老老实实练字。
薛瑜还被蒙在鼓里,所以第二天早上听到动静就起来,洗漱后跟林知了去店里。端的怕薛理起来盯着她背书。
薛瑜就是可惜没法跟林飞奴比划几下。长此以往,她的胳膊腿定会生锈。
抵达仁和楼,薛瑜看到满院子东宫出来的宫女太监眼睛一亮,走到年龄最大的伙计身边,低声问人家会不会拳脚功夫。
这位伙计比薛二哥还要大几岁,今年正好而立之年,他自十几岁就在东宫,有机会在东宫侍卫切磋时偷师。
薛瑜看他点头:“教教我?”
这位伙计脱口道:“你又想打谁?”
薛瑜呼吸一顿:“——防身!”拿出腰间匕,“你看,我三嫂买的!”
“可是我没时间。我要和面洗面筋。”
薛瑜:“早饭后或者午饭后。我听你的。”
伙计点头:“帮我打水!”
“好的!”薛瑜跑去水井边。
上个月这个时候,厨子和伙计都不知道忙什么,需要林知了和刘丽娘安排。经过一个多月磨合,如今十八人可以不慌不忙准备好早饭和午饭。
一天下来最忙的时候是饭点,早上两炷香,晌午两炷香。如果他们不想吃卤味,申时过后就没事了。太阳落山前可以去各种作坊店,晚上可以去丰庆楼附近的勾栏瓦舍看热闹。
以前在东宫出不来,天天想着出来。出来后去了几次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以至于晚上都在院里。
会做绣活的宫女不是帮众人做衣服,就是去市场拿一些小东西回来绣了卖钱。
林知了对众人只有一个要求,不许耽误做早饭。
有一次林知了看见他们做别的也当没看见,这些人便放开手脚,不到半个月,女工卧室有了小小的织布机,绣架,男工那边多了刨子、锛等工具。
林知了心说,学吧、学吧,学会了省得以后我花钱请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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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薛瑜和两个采买去市场买晌午用的食材。刘丽娘看着厨子们伙计们做事,给洗碗工安排活。
林知了和薛二哥去提钱。
本想给众人银角子,可是要过称,她嫌麻烦,就取了两百贯铜钱和两千两足斤足两的银锭子。
午时左右,一半人闲下来,林知了叫众人轮流进来拿钱。
起初众人以为听背了,薛瑜又提醒一句,洗碗工扔下手中的菜起来,看到菜乱了又慌忙蹲下收拾。
刘丽娘见状忍不住念叨:“掌柜的跑不了,急什么?”
洗碗工尴尬地笑笑。
林知了冲站在门边的薛瑜招招手,薛瑜把人叫进去。
七个洗碗工只有一人识字,没法签名,林知了就把众人的名字写一排,谁拿了钱,谁在名字后面画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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