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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要去阳台。”宋声声往阳台那边走,傅落池却像柱子一动不动挡在她面前,她很疑惑:“你不去找你的父亲吗?”她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逃跑。也就是挡在她面前的人是傅落池,不然她肯定要很烦躁的骂人的。傅落池答非所问地说:“我申请了港城的学校。”十几岁的男孩,已经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他想留在这边。不想每年能见到母亲的字数都屈指可数。他想每个星期都来探望她。宋声声听到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还有点烦躁,港城有什么好的呢?他为什么要跑来港城念书?这个宋声声一点都不喜欢的地方。她有气憋在心里头,想发作又没有理由发作出来。她这些年也没管过他,是没有资格去干涉他要读哪个学校的。她板着小脸:“哦。”然后就没有了。傅落池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的下文。她好像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愿意问。漠不关心。傅落池心里闷闷的难受,素来懂事的他这会儿也犯起了倔脾气,她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挪。执着于挡住她面前的路。宋声声不明所以,他想干什么?“你做什么?”“母亲不问问是哪所学校吗?”宋声声耷拉着眉眼,小声嘀嘀咕咕:“哪所学校都不好。”既然他开了这个口。宋声声也没有继续憋着,她抬起脸来,神色有点说不出来的焦躁,正是因为焦躁的情绪,使得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凶巴巴:“你为什么要来港城读书?这里很好吗?你很喜欢这里吗?”烦躁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一样。宋声声确实心烦。她想阻止他,又表达的不是很清楚。只能不厌其烦,一遍遍的说:“你不要来,你不许来。”这种凶巴巴却又没什么力道的话。但这几句话,在傅落池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抗拒在他眼中,就成了在抗拒他。傅落池心里虽然难过,却很顽强。他固执地说:“母亲不喜欢我,我还是要来。”宋声声在很烦躁的状态下是无法和人正常沟通交流的,她的情绪本来也不稳定。精神状态更是时好时坏。不是稀里糊涂就是被害妄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时候,少之又少。她听到傅落池这么说就更生气了。他既然要问她,又不肯听她的,那还不如不问她!不识好歹。宋声声气鼓鼓地说:“随便你。”她眉头紧锁,接着道:“我要去阳台了,你不要挡着我的路。”宋声声一心只有逃离。事实上,这会儿,她两个孩子都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离开之前也不忘松开沈在的手,她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说:“我有点冷,去帮我拿一下围巾。”沈在沉默半晌。几秒钟后,点了点头:“好的,妈妈。”宋声声迫不及待支开他们两个,就跑去了阳台。沈在并不担心,阳台很高。妈妈想要从阳台跳下去的话,是很困难的。妈妈的胆子也很小,怕疼。太高的话,她不敢跳。沈在也没有去给妈妈拿围巾,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个子比他高的哥哥。他乖巧的笑了笑。念出了他的名字。“傅落池。”紧接着,沈在平静的说:“yotherise。”妈妈是在在。是他一个人的妈妈。至于傅落池,是她不要的孩子,被抛弃的、没有用的垃圾。既不会是他的哥哥。也不应该还是妈妈的孩子。像是一场非死即伤的斗争。哪怕是尚未成型的小兽,血骨里也会有本能的兽性,会争夺,会将自己的对手撕咬的不成人形。傅落池也静静看着他,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年纪还很小,长得很好看。像是精致的瓷娃娃,白白嫩嫩,眉眼略浓,像极了母亲的眉眼。他确实继承了母亲的基因。刚才他和母亲十指相扣的样子也的确更亲如母子。傅落池当然听得懂英文,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沈在,我是你哥哥。”沈在歪了歪头,“所以呢?”他接着吐出两个生涩的字:“哥哥。”无所谓的语气,听起来反而像是挑衅。傅落池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她也是我的母亲,不是你一个人的。”傅落池从未想过独占母亲的爱。他拥有的本来也就不多。他并没有那么小气。反而是他这个年纪尚小的弟弟,更加偏激。傅落池不知道他这种极端的偏激是从哪里来的,比他更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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