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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点了点头,不甚在意道:“这玩意儿在这边是没见过,京城那边售卖的倒是多,不过你这吃法倒是有趣,能切成这么细长的条,让我一时没有认出来。”又尝了一口,点着头道:“这样吃起来味道也更好。”啊!郭喜安有些懵圈了,她还以为这个时代没有凉粉呢,之前她特意观察过,整个镇上的街道都没有卖的,她做出来后身边人的反应也一直让她以为这是这个朝代没有的东西。原来不是没有,而是因为可能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太过偏远落后,所以这东西还没有传过来。自己自持现代人的灵魂,太过想当然了,差点闹了笑话,郭喜安心里暗暗惭愧。陶老吃完了那小半碗凉粉,将碗筷还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便问道:“刚刚听你的意思,你是摆了摊的?”郭喜安点头,“我摊子支在南街那边,生意不太好,这才拿了些过来这边叫卖着看看。”原来是这样,陶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见她穿得寒酸,想是家里生计不好,虽然贫苦,眼神却是清明乐观,说起摆摊的生意不好,面色有着急却没有悲观之色,也没有坐以待毙,还能像这样想着法子的售卖,这样积极乐观不言弃的态度倒是值得称赞。陶老心情颇好,难得给她出了个主意:“南街那边人流量虽多,这吃食摊子也多,味美实在的吃食不少,你这凉粉味道虽然不错,但对那些精打细算的人家来说,还是会觉得缺了些实在,自然不怎么好卖。”郭喜安点头,这老头说得可太对了。陶老继续道,“相比于南街,你不如把摊位移到西街这边来,西街这里人流量虽然没有南街多,但是手里宽裕的人不比南街少,愿意花上五文钱吃个新鲜的,想必会比南街那边人多。”说完又朝不远处的一座白墙青砖的大宅子指了指,“那还是咱们镇上最好的巨鹿学院,在里面上课的学子不少,那些学生家境都还不错,又最是嘴馋,就是只卖给那些学生,你也能销出不少了。”转机郭喜安之所以径直拿了凉粉来西街叫卖,本就是试探这边是否有更好的市场,陶老的建议和她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当即就决定回去把摊子搬过来。回到南街,这边凉粉摊子上的生意并没有好转,在郭喜安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碗都没有卖出去。听说郭喜安想要把摊位挪到西街去,朱重忙劝道:“那边可去不得,那里你要是没有相熟的店铺,把摊位支在公共的地方,这摊位费可贵着呢,一天可就要十文钱,月付也得两百五十文一个月,我们这样的小本生意,可划不着。”郭喜安也被这高摊位费吓了一跳,足足比南街这边高了五倍还多,难怪那边的地摊那么少,还多是些卖油墨纸张的摊位。想到自己临走前陶老专门说的一句可以把摊位支在他店铺门口,郭喜安问了一句:“那要是有人愿意我把摊位支在他店铺门口呢?”朱重有些意外,还是回答道:“那倒是能便宜一些,但也不多,一天能便宜一文钱,按月优惠更大,一个月交两百文,便宜五十文。”原来摆摊在店铺门口可以有优惠,难怪陶老特意提了一嘴,这是有意帮衬了。但一个月两百文的摊位费,对她们来说那也是一笔十分高昂的费用了。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郭喜安还是决定搬过去,若在那边能把凉粉全部卖出,即使刨除摊位费,她也是有赚的,不亏。打定了主意,郭喜安谢过朱重的照顾,便和姐姐大丫她们收拾收拾,准备再搬摊位。桥连镇上的地板都是用青石砖块铺成的,相比起乡下的泥巴路干净也平整了许多,但郭喜安的这个推车摊走在上面,还是很颠簸,三人推着推车摊走得很慢,时不时还会被地板上砖块的缝隙卡住。就这么蜗牛爬坡似的缓慢挪动,差不多两刻钟左右才到了陶老的店铺门口。陶老开的是一个书肆铺子,卖些书籍纸张笔墨的,店名就叫笔墨斋。见着郭喜安她们过来,他还出来帮衬了一把,帮她们将板凳摆好后,见她们只有凳子没有桌子,还将店里空闲的两张桌子借给她们。郭喜安忙谢过这位好心的老人家。才把东西归置好,巨鹿书院的学生们也下学了,接二连三的学子们相继从书院中出来。陶老的笔墨斋地理位置极好,就在巨鹿书院的隔壁,许多学子平日要是缺些笔墨纸砚,都爱来这家买。才下学的江少白因着练字的宣纸快用完了,拉着同伴高才俊照例来笔墨斋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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