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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骤然陷入一片漆黑,耳畔只余衣料摩挲的窸窣声与两道交错的喘息。我站在原地凝神细听,从轻微的呻吟中听出是凝彤的声调。
“凝彤?”
“谁?!”黑暗中蓦地炸开一声男子的暴喝,紧接着便是长剑出鞘的铮鸣。
剑锋破空的寒光在漆黑中划出银弧,直扑向我——是凝彤!她以为神婴宫的杀手埋伏在房间的角落中,马上便反应过来。
“是我!你相公!”
“晋霄!?”
剑咣当坠地,她乳燕投林般扑进我怀里,温香软玉撞得我踉跄后退两步,她的唇已急不可待地贴了上来。
她的柔软与熟悉的兰香气息让我心神荡漾,但胸中却隐隐燃起一团无名火——她的唇瓣湿润而滚烫,分明带着方才与他人欢好的余韵。
火石擦亮的刹那,我看见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一个长得硕大脑袋的肥胖臃肿老爷子愣愣地站在地上,还泛着情欲未消的汗光,圆滚滚的大肚腩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
“相公…你怎么来了……”凝彤的指尖还绞着我衣襟,仰起的小脸晕着潮红,被吻得晶亮的唇瓣微微张合。
眼中却闪过一抹慌乱,仿佛生怕我窥破她方才的放纵。
我编着提前想好的谎话:“你们这趟差使出了岔子,折了四个弟兄。皇城司倾巢出动搜救,我一听说你遇险,便跟了过来,今天听说有白衣杀手出没于西宁镇,刚刚赶到,听这位公子……家的仆役指点,我猜你们可能藏身于某处,便做了不速之客,在此守着……”
话未说完,目光却被她凌乱的衣衫勾住了——他们已经开始前戏了?
凝彤茜色罗纱中衣大敞,露出里头松垮的大红云缎抹胸,从腋下穿过在背后交叉的杏色汗巾子已经被解开,右半边绸缎早已耷拉着,一团雪白丰挺的肉峰颤巍巍地挺翘着,肿涨紫红的红樱桃上还残留晶亮的口水和隐隐的牙印!
杏红绉纱裤中部有一大片湿痕,纤白小腿上也有几缕可疑的透明黏液,在灯下泛着淫靡水光。
凝彤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突然轻呼一声。
她手忙脚乱去掩胸脯,反倒让浑圆乳肉从指缝溢得更诱人,两颗闪着水光的红樱桃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宛如雪中红梅。
“相公,这位是陈老爷……我的救命恩人……”凝彤螓首低垂,雪白的脖颈泛起桃花般的红晕,声音轻细如丝,“一个半月前我负伤逃至此处,多蒙陈老爷收留医治……”她轻咬朱唇,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今日有歹人搜捕我时,陈老爷更将我藏于密室,守护在我身前……”
我整肃衣冠,将青衫广袖轻轻一振,向面前那个老色鬼深深作揖:“在下青云门李晋霄。陈老爷高义!救我爱妻性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夤夜冒昧造访,擅闯贵府内室,实在唐突。他日定当备厚礼,携内子登门拜谢!”老地主一时未回话,小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片刻,能看出他对我突然现身内室的惊疑。
这位臃肿且好色的老地主,当是有些经历的。
在闽西这种民风悍烈之地,能白手打拼出诺大一片家业的,都不是善人。
我展颜一笑,语气诚挚:“今日初至贵宝地,便听闻田间传唱'齐犁陈改月牙刀'的民谣。不想陈老爷不仅侠义心肠,更是精通格物之道的雅士!”我顿了顿,“说来也巧,在下虽以武立身,却与工部齐侍郎有些交情。若知您对他发明的农具进行改良,必引为知已!”
“李少侠过誉了。”陈老爷闻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三颗金牙在烛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抬手捋了捋鬓边斑白的金丝小辫,带着几分自嘲:“老朽不过尽了地主之谊。周姑娘为朝廷办差负伤,落难至此,陈某虽一介乡野粗人,也知'路见不平,当施援手'的道理。”
他转身望向凝彤,目光中竟带着几分长辈般的慈爱:“说来惭愧,寒舍简陋,怕是委屈了周姑娘。这些日子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说着说着,那双小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慨然之色:“至于那些歹人,陈某虽不通武艺,但在陈家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不容宵小之辈放肆!”我趁机细细打量一下这位还信奉格物之学、秀才出身的老地主——他那臃肿的身躯活像一尊弥勒佛像,肥白的上身赤裸着,层层叠叠的赘肉间仍隐约可见年轻时打磨出的粗大筋骨——肩胛处几道蜈蚣般的旧伤疤蜿蜒在松弛的皮肉上,右上臂的位置隆起一个畸形的肉丘,应当是常年挽弓留下的痕迹。
松垮的乳房垂坠在圆鼓鼓的肚皮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时,腰腹间几处深陷的箭伤疤痕也跟着扭曲变形,活像几张嘲弄的嘴。
最令人侧目的是他那颗异于常人的硕大头颅,足有常人一个半大小,沉甸甸地压在粗短的脖颈上。
那油光发亮的头顶几乎全秃,唯有后脑勺还顽强地残留着半圈稀疏的白发。
这几缕珍贵的发丝被他用金线精心编成三根细辫,随着头部的摆动而滑稽地摇晃着,额部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应似刀剑所伤。
修剪整齐的花白须髯倒是异常浓密,灰白相间的胡须硬如钢针,根根分明地翘着,有几簇甚至倔强地向上卷曲——与头顶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反倒更显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旺盛精力。
浮肿的眼袋像两个装水的皮囊垂在眼下,青紫色血管在薄皮下隐约可见,这种纵色无度的征兆,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替凝彤有些不值,可是再一想,这丫头从姿色上来说,可能也就稍逊于婉儿,所到之处皆是目光的焦点,别说一般的英俊少年郎了,连老马和师父待她都与别人不同,就跟嫣儿一样,行事不出人意料反倒不正常了!
凝彤自负绝世美貌,心气上自然高一些,想要练出凤引九啼,我确实应该帮她实现这个心愿。
一年前王小安当众吹过牛,说他在勾引一个暗影门女间细时,把她调教到凤引七啼,“贞淫相济”——能令贞心和淫骨分数接近,行房时高潮不断。
好像是从那以后,凝彤才开始向他飞媚眼。
我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这个老地主,他贼兮兮的眼光此刻正在我和凝彤之间来回逡巡。
“哎呀!”他突然拍了下脑门,秃顶上顿时现出红印,“竟忘了给贵客上茶!”转身时,雪纱裤下的肥肉不住抖动,却还强作斯文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寒舍简陋,唯有去年得的枫山茶尚可入口。少侠若不嫌弃……”走向茶几时,我余光瞥见六柱床上凌乱的锦被,那凹陷的痕迹分明是两具身体缠绵后留下的,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酸涩,连呼吸都带着微苦。
再看眼前这一坨肉山,这气怎么都顺不过来。
老地主敏锐地察觉我的视线,局促地搓着肥厚的手掌:“下午藏身的密道有些阴冷,周姑娘受了阴寒之气,老夫只是……”
“陈老爷,”我打断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凝彤的手腕内侧,“我和凝彤已经订婚,也鼓励她自己寻找中意的平夫,……”又回头看看一脸羞赧的凝彤,握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她掌心轻轻一挠。
凝彤一怔,马上反应过来,紧紧地捏了捏我的手指,红着脸儿抿着嘴微微一乐,梨涡绽现。
“我爱妻眼界极高,”我的目光在他臃肿如酒瓮的身形上缓缓游移,“非得寻个才貌双全的谦谦君子,才肯被他开苞……”话锋故意在此处悬住,视线落在他那随呼吸起伏的肚腩上,那团肥肉在锦缎袍子下活像发酵过头的面团。
老地主面皮一颤,绿豆眼眯成两道细缝,脸上横肉顿时如波浪般起伏:“谦谦君子,护得了家人周全吗?周姑娘落难此地,我八十老娘敢收留她,因为她知道有个敢搏虎屠豹的儿子。那才貌双全的花魁男,只可当蓝颜!”屋内一时静极,只闻烛花爆响。
“二位是武林豪杰,一剑就能给老朽捅个透心凉。可老汉在这地界上,也有不少好汉指着咱家饭碗过活!”
“我倒是更佩服心雄万夫之人!”凝彤这话说得巧,然后看我一眼,含羞带怯地垂下了头,我干咳一声。
老地主摇晃着硕大的脑袋,显然从我的神态中读出了什么:“上月我家十二娘和十娘带着周姑娘看《六凤鸳鸯梦》时,周姑娘最爱的便是'老树着花无丑枝'那段唱词:'说什么潘安宋玉貌,道甚么卫玠沈郎腰,俺偏爱自家这颗虬髯老树梢,'在你没来之前,我和她温存私语,……”
“再不许说了!”凝彤羞恼地挥拳,那娇嗔的模样分明是女儿家对情郎才有的亲昵。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下身的不同寻常。
他此时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一条薄如蝉翼的雪纱睡裤,根本遮掩不住他胯下惊人的分量——一根粗硕的阳物即便在疲软状态下也狰狞地盘踞着,紫红色的龟头轮廓在纱料上顶出明显的形状。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对沉甸甸的卵袋,像两颗饱满的鹅卵石般将裤裆撑出夸张的弧度,随着他挪动身子时在纱料下淫靡地晃荡,隐约可见青筋盘错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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