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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不是很疼,他自己揉着。许多杂乱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比赛,队友,舆论,段青慈。
关于段青慈,他有许多可以想的,但他一个都不想去想,这个时间还想这些事,真是疯得不知轻重了。
可是脑子里的段青慈似乎和现实中的一样烦人,他越不去想,就越要跳出来缠住他。
段青慈的枪声,段青慈是怎么击杀他的,段青慈拿了多少淘汰分,段青慈会怎么和队友交流?他没怎么听过段青慈说英文,就喝酒的时候,听过几个酒名,段青慈舌尖抵着上颚,唇瓣一开一合,带着酒香的英文就念出来了。
段青慈有唇珠,饱满的、柔软的,舌也是柔软的。味道是甜的,他才尝过。
赵令冕咬住被子,真是太不好了,一想到段青慈就会想到他的欲。
赵令冕按亮手机,一点多了,陈升明天下午才叫他,他还有十二个小时。
他深吸口气,努力酝酿,仍旧一点困意也没有,从箱子里拿出按摩器握在手里,开了中档震着,缓解手腕的酸痛。
按摩器“嗡嗡”的振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赵令冕侧躺着,望着墙面。
忽然发现墙上有一块格外明显的光斑。
他顺着光斑照过来的方向看去。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外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赵令冕吓了一跳,狠狠抖了一下,强稳着心态定睛看去——那是个男人的身形,一半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能看出身形清瘦。
男人没有动作,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手上带着腕表。
月光洒到表盘上,在墙面上投下小小的光斑。
“段青慈?”赵令冕试探着叫道。
男人没有应答,朝他走来。
站在床尾,弯腰拎起被子,抓住了他的脚腕。
月光下,赵令冕看清了,是段青慈,但是又不像段青慈。
段青慈没这么看过他,这么有侵略性,睫毛和眉骨投下深深的阴影,也不说话。
那人握着他的脚腕,稍一用力将他拽了过来,赵令冕只觉得手上一轻,按摩器被拿走了,接着酸痛的地方被人按住,听对方问:“手又疼了?”
声音是清泉质地,就是段青慈,只是有些冷。
赵令冕放心了。紧接着怒道:“谁准你随便开门的,干嘛半夜站我门口!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抱歉,下次不带表了。”段青慈忏悔。
他拎着赵令冕检查一番,从头摸到脚,确认绷带有压力,肌贴也好好贴着。
而后不容置疑地上了床。
“你……”赵令冕被他强硬地抱在怀中,枕着他的手臂,想挣扎一下,手心传来微凉舒服的压感。
段青慈不管他的挣扎,将他圈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按了几下,赵令冕就不挣扎了,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一直看他。
段青慈收紧手臂,狠狠挤压了一下怀中人,挤出一声细哼,才放过了他,继续揉着他的手。
“青青。”赵令冕小声叫他。
段青慈不理他,只抱着人哄,揉着,捏着,轻拍着,晃着。
哄了没一会儿,赵令冕困意上涌,呼吸逐渐平稳。
段青慈伸手帮他把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又抱着他轻轻挤了一下,听见一声睡梦中的轻哼,这才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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