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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容貌,自是探花郎最盛。不过他已娶妻生子,且瞧他待家中妻子甚是忠贞,恐其并不会纳二色。所以若要择婿,不妨考虑其他二杰。"
"咦,莫非另外两杰尚未成婚?"
"的确,三人中唯那陈探花成婚早,已有妻有子。"
"噢,我猜这探花年纪不大,长得偏瘦,又会治水罢。"
面对公孙桓诧异的目光,华圣手捋着长须笑道,"刚听殿下提了一嘴。看来此人能力不俗啊,殿下应甚是看重罢。"
"殿下的确对其多有赞誉。"
公孙桓的目光转而看向对方那垂到胸前、光滑柔顺的白须,无不艳羡,"您这把须养得真不错。"
华圣手瞥了眼对方稀疏的山羊须,"天生的,养不来的。"
公孙桓的脸都要笑僵了。
"对了文佑,殿下今年岁数也不小了罢,怎么还不娶妻啊?你没瞧见殿下那脉象,肾脉充盈有力,那肾火可是旺得很。"
提起这茬,公孙桓也为难。当他没提建议?但对方听吗。
华圣手看他一眼,半边胡子一翘,"京中安稳富贵,殿下即便尚未娶妻,但想来身边已经有伺候的人了罢。"
"那倒没有,入京的这一年来其实也繁忙……"公孙桓说不下去,叹气,"大抵是没人能入的殿下的眼。"
"哟~还挺讲究。"
华圣手笑呵呵道,手一下又一下捋着长须。
公孙桓张了张口,想出言让对方莫要调笑殿下,但想着对方不仅对江莫有救命之恩,对殿下亦有活命之义,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他纠结之时,对方却已口出狂言了,"文佑啊,不是我说你,身为你家主公帐下第一人,娶妻生子这等大事你该提下的是不是?我建议你回去就提,你家主公要不从,你就塞他被窝两婆娘,你看他是不是那柳下惠!"
公孙桓额上都滴冷汗,坐也坐不住。
这话狂野的,对方敢说他都不敢听。
不由苦笑:"您老人家莫要与我说笑了。"
"行了行了,果然跟你说话,三句都闲多。"华圣手无趣的挥挥手,起身临去前还对他唾弃一声,"木头疙瘩一个!"
庭院凉亭内,姬寅礼凭栏望着水面,静听着暗卫的禀报。
脑中似有什么划过,但却像是缺了最后一根丝线,始终无法将关键信息串联起来。
转身回了石桌前重新落座,他吩咐暗卫,"找公孙先生去衙署挑车上好药材出来,另外再去将华圣手再次请来。"
华圣手刚一踏上凉亭,就被对方笑容满面的起身相迎。
"刚我让人给圣手挑了车上好的药材,听说百年份的不少,甚至还有两三株千年的药材。当然,具体年份外行人说不清,还是得你这般行家来看。"
华圣手吸着气,搓着手,眼睛忍不住频频往亭外那辆马车上瞄。
姬寅礼将他迎到了座上,又笑说,"人家江莫志不在医,此番人家又在江南立了大功,真不适合跟你学医。这样,此番与我归京,我让你去国子监挑徒,那里的学子脑子一个比一个灵活,保管符合你挑徒的要求。"
笑着给对方斟过茶,又道,"实在不成,去翰林院挑。那里有几个年轻的,更聪慧。"
华圣手还能如何?人家礼下于人如此,他也不好再拿乔了。
无奈看着对面那面善心奸的殿下,内心为那恐怕插翅难逃的探花郎祈祷两句,他终于开口道来。
"说来这药阴毒,在女子发育前给其用上,阻其发育之机,纵其长大成人却也难现女子之态。此药多用于青楼红馆,专门给小姑娘吃,长大了衣裳一套谁知是男是女,专门用来伺候有特殊癖好的达官显贵。此药在成武年间被列为禁药,约有百年不曾在坊间流传。"
说到这,华圣手面色也不好,叹道,"现在既已出现在市面中,想来那些腌臜红馆又在暗中行那阴暗勾当。真是屡禁不止。"
亭内沉寂片刻,华圣手看向对面抓着茶碗失神的人,语气一转,"殿下,老朽觉得,可能是您误会了人家娘子,或许就是人家夫婿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也说不准,毕竟人家夫妻二人的事,谁能知道?指不定人家娘子买药自己喝的,为了迎合夫君的癖好。"
离开前,华圣手又特意好心的建议,"我还是觉得人家娘子不是毒妇,她那夫君可能是毒夫。殿下若不信,您不妨回去就拷问那毒夫,不成就鞭打一番,好好问问,那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对方冷飕飕的目光中,华圣手笑呵呵的离开了。
姬寅礼闭眸深喘着气,耳边反复响着道声音,不可能。
但他胸口鼓噪的厉害,喉咙更像是被火烧干似的,只为那一瞬息脑中浮起的,那个他认为绝无可能的猜测。
不可能,怎么可能,如何可能!
与那人过往的种种反复在脑中交织,一幕幕一帧帧,他不厌其烦的抽丝剥茧,欲从中寻得蛛丝马迹。
突然,他手里茶碗骤然落地。
与此同时,他猛地起身,动作太大带翻了案上的茶壶,湿热的茶水洇湿了他的袖子,但此刻他却浑然不觉,亦不以为意。
"来人,牵我马来!"
他还是不信,或许说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所以他要亲自去查!不经他人手,他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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