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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钟楼时,正见赵襄儿一脚踹在姬玄的画轴上,玄色皇袍猎猎作响:“让你别碍事!”而姬玄的红袍已被划破数处,却笑得更欢:“女皇陛下急什么?七师弟这不是出来了吗?”
李长久刚想开口调侃,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远处天际——一道银河正自天而降,水幕中隐约可见十二神国的虚影,而最上方,太初六神的轮廓若隐若现。
陆嫁嫁握紧长剑,声音微沉:“是‘暗日’预言的前兆。神国要醒了。”
李长久望着那倒悬的银河,突然笑了。白衣在风中猎猎,他抬手按住腰间的三足金乌玉佩:“醒了正
;好。欠我们的,也该一一讨回来了。”
话音未落,银河水幕中突然坠下一道红影,叶婵宫撑着伞落在他面前,伞沿滴落的水珠在空中凝成“生命”符文:“鹓扶的遗骨带来了?正好,我知道怎么用它,敲开神国的第一道门。”
叶婵宫的伞面轻轻转动,将银河倒影拢入其中。她指尖点向李长久的储物袋,鹓扶遗骨自动飞出,淡紫色的“无限”权柄与伞上“生命”符文相触,瞬间迸发出撕裂云层的光。
“这是鹓扶当年未完成的仪式。”叶婵宫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用‘无限’拓印神国牢笼的纹路,再以‘生命’权柄激活,就能找到最薄弱的节点。”她抬伞指向银河水幕,那里果然浮现出一道蛛网般的裂痕,“就是那儿——当年太初六神为了锁死世界,在那儿打下了第一根‘规则’桩。”
赵襄儿突然按住李长久的肩膀,九羽在她身后展开:“等等,那裂痕里有朱雀神国的气息。”她玄色皇袍下的指尖微微颤抖,“我母亲……或许就在里面。”
“娘娘?”李长久皱眉,金乌真火在掌心跃动,“你确定要进去?别忘了,她当年可是为了‘空间’权柄,差点取了你的命。”
“但她也是被太初六神逼的。”赵襄儿抬头望向裂痕,眼中闪过决绝,“我要知道真相。”
陆嫁嫁突然收剑入鞘,走到李长久另一侧:“我跟你们去。谕剑天宗的传承玉简里,记载过神国规则的破解之法。”她看了李长久一眼,补充道,“放心,这次不会让你一个人冲在前面。”
姬玄突然大笑起来,红袍翻飞着跃上半空:“既然都要去,怎能少了我?”他挥剑划破虚空,画轴中飞出无数剑影,在银河下织成一座虹桥,“不可观的师兄弟,总得知根知底才行。”
司命最后一个踏上虹桥,她看了眼李长久腰间的玉佩,轻声道:“时间在神国里是乱的,若你看到前世的碎片,别当真。”她顿了顿,又道,“尤其是……看到羿射九日那一幕时。”
李长久挑眉:“怎么?怕我被前世的自己比下去?”他率先迈步上桥,白衣在虹光中宛如初雪,“放心,不管是帝俊还是羿,现在活着的是李长久。”
虹桥穿过银河裂痕的瞬间,周遭景象骤变——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远处矗立着十二座悬浮的神国,而最中央那座牢笼般的巨塔,塔尖缠绕着太初六神的权柄锁链。
“那是‘天藏’的‘崩坏’锁链!”陆嫁嫁指着其中一道漆黑的锁链,“玉简里说,这锁链会吞噬靠近者的修为。”
话音未落,锁链突然活了过来,如毒蛇般扑向赵襄儿。李长久眼疾手快,拽着她往旁一躲,金乌真火撞上锁链,竟被瞬间吞噬了大半。
“果然棘手。”他啧了一声,突然看向叶婵宫,“三师兄说你夺了鹓扶的‘无限’权柄,能不能……”
“想让我用‘无限’复制你的金乌真火?”叶婵宫轻笑一声,伞面转向锁链,“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若见到玄泽的残魂,别杀他。”她眼中闪过复杂,“他是三师兄的前世,也是被太初六神逼疯的。”
李长久刚要应下,赵襄儿突然指向巨塔底层:“看!是树白!”
众人望去,只见独臂少年正抱着一块白骨,往塔基的缝隙里塞。那白骨上流转的,竟是白灵的妖力。
“他在补神国的裂痕。”司命脸色微变,“白灵当年想建自己的神国,就是想避开太初六神的掌控,树白这是……想完成她的遗愿?”
李长久突然笑了:“那就让他补。”他转身走向巨塔,“反正我们要拆的,是整个牢笼。”白衣在锁链的阴影中飘动,“走吧,去会会那位藏在塔尖的‘天藏’——据说,他知道世界最大的秘密。”
陆嫁嫁与赵襄儿对视一眼,同时提剑跟上。虹桥在他们身后渐渐消散,只留下银河在远处翻涌,仿佛在为这场即将揭开的真相,奏响古老的序章。
巨塔底层弥漫着浓郁的时间尘埃,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碾碎的岁月里。树白正将最后一块白灵遗骨嵌入塔基,见众人走来,他独臂护在骨缝前,眼中满是警惕:“别碰她!这是她最后的念想!”
“我们不碰。”李长久示意众人停步,金乌真火在指尖化作暖光,轻轻笼罩住那些遗骨,“只是帮你加固一下。白灵当年想建神国,无非是想找个安稳地方,现在你把她藏在这塔基里,倒也算遂了她的愿。”
树白愣住了,独臂缓缓放下。李长久趁机看向塔壁,那些布满裂痕的砖石上刻着模糊的符文,与他在葬神窟见过的“长明”权柄印记隐隐呼应。“这塔是用太初六神的神骨砌的。”他指尖抚过一道深痕,“天藏的‘崩坏’权柄就藏在砖石缝里,难怪锁链能吞噬修为。”
陆嫁嫁长剑轻颤,剑尖指向塔顶:“上面有剑意波动,很像……剑疯子的气息。”她眉头微蹙,“师尊当年诈死,难道是潜入了神国?”
话音刚落,塔顶突然传来一声狂笑,震得整座巨塔簌簌发抖:“好徒弟!你总算来了!”一道疯癫的身影踏着锁链跃下,正是剑疯子,他手中长剑缠
;绕着漆黑的“崩坏”锁链,“瀚池那废物没告诉你吧?当年我帮他守峰底,就是为了偷这锁链!”
“你果然和瀚池是一伙的!”陆嫁嫁剑眉倒竖,先天剑体迸发的灵光几乎要撕裂尘埃,“天窟峰那些弟子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死?”剑疯子笑得更疯了,“他们是去神国当祭品了!多光荣!”他突然指向李长久,“还有你这小子,当年我就看你不顺眼,帝俊的转世又怎样?还不是被太初六神当棋子耍!”
李长久没动怒,反而笑了:“棋子?那也得看是谁执棋。”他突然冲向剑疯子,金乌真火与“太明”权柄交织成烈日,“你以为缠上‘崩坏’锁链就能无敌?试试这个!”
两人瞬间交手百招,剑疯子的锁链每碰一下烈日就消融一寸,他终于慌了:“不可能!‘崩坏’权柄怎么会怕你的破火!”
“因为他的火里,有‘长明’的味道。”叶婵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伞面一转,将一道“生命”权柄注入李长久的火焰,“太初六神的权柄相生相克,‘天藏’的‘崩坏’,最怕的就是‘长明’。”
赵襄儿趁机祭出九羽,空间之力在剑疯子脚下织成牢笼:“困住他了!长久,动手!”
李长久却停了手,看着剑疯子在牢笼里挣扎,突然问:“你帮瀚池合修蛇,帮太初六神送祭品,到底想要什么?”
剑疯子猛地停住,疯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我要……打破这牢笼,让我师父出来!”他突然嘶吼,“我师父是被太初六神镇压的!他才是真正的‘长明’!”
众人皆是一惊,陆嫁嫁的剑差点脱手:“你说什么?”
“我说……”剑疯子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太初六神当年弑了真正的创世神,夺走了‘长明’权柄,我们这些所谓的神国之主、宗门大佬,全都是他们的傀儡!”他看着李长久,眼神复杂,“你身上的‘太明’,根本就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诱饵,就等你……”
话没说完,塔顶突然砸下一道巨斧,将剑疯子劈成了两半。一个魁梧的身影踏着“崩坏”锁链走来,正是太初六神之一的天藏残魂,他冷笑道:“聒噪的蝼蚁,也配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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