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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词看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她想起就在前几个月江若生日当天,她从医院门口见过去体检的许炳棋,后来她还派人从医生那里拿到了检查报告,那是一份脑部磁共振成像报告。
而且就在江若生日宴当天,许炳棋默不作声地搬了出去,带走了她自己的所有东西。
此后许炳棋再也没有叫过自己一声母亲。
而且,梦境里女儿被逐出家门以后,一直在死前都在破旧的出租屋内度过,许清词甚至不忍心看报道里的图片,但她还记得现实里许炳棋也在一个普通小区的居民楼住过一段时间。
她当时还很诧异搬离富丽堂皇的许家后不过短短几日女儿就能适应这种环境。
但现在她所在的梦境竟然能很好的解释现实里她苦思冥想也想不通的事情。
因为曾经死于神经胶质母细胞瘤,所以才会忽然去医院体检;因为曾经居住过更恶劣的环境,因此能很快适应普通小区;因为曾经被自己断绝了母女关系,所以此后再也没唤过自己母亲
如果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许炳棋的所有异常行为都能被解释。
但梦境不可能是真的!
自己不可能会这么狠心的!
许清词急促地呼吸,再次睁开眼时自己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宛如一颗颗晶莹的小珍珠,慢慢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仍在梦中。许清词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随后轻呼了一口气。
自己已经醒了。
可梦境中的所有细节都太过真实,许清词茫然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自己仍被困在那虚幻的噩梦中。
片刻后,许清词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梦就是梦,她竟然已经开始思考梦的真实性,可见这段时间精神实在太恍惚了。
许清词揉了揉太阳穴,慢慢走到楼下打算吃饭。
“许总,您下来了。”
管家殷勤地替许清词搬好椅子。
她小心地观察着许清词的神情,许清词此时略显疲惫,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但她已经收了萧华的一百万用来还赌博欠下的债务,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尝试为萧华说点好话,好改变许清词心中对萧华糟糕的印象。
许清词看了管家一眼,没有说什么。
“许总,您昨晚没睡好吗?”管家分辨不出许清词此时的情绪,于是只能先搭话试探。
“许清词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噩梦里管家赌博欠债后求自己不要辞退她的模样。
“许总,按理说我不该说这些。”管家试探性地说道:“可大小姐搬出去后家里空荡荡的,现在您又因为江若小姐谈恋爱的事情置气,这家里就更空了。”
许清词低头喝粥,只是眉峰已经微微蹙起。
管家看不出许清词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年轻人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决定就好了,江若小姐觉得萧华好,不如先让她们相处一段时间。”
许清词皱紧了眉头,萧华是什么样的货色,管家人至中年不会不清楚,她为萧华求情,必然是有利可图才这样做。
她忽然想查一查管家。
若管家真的欠下赌债
许清词重重放下了碗。
若管家真的欠下了赌债,那梦境中发生的一切确实都太巧合了些,甚至很可能曾经真的存在过
管家见许清词放下碗,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许总,我确实不该这样说的,今天一时嘴快”
“以后别再提了。”
许清词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心情,她迫不及待想查一下管家李艾,好用来佐证心中的猜测。
如果李艾真的沉迷赌博欠了钱,确实很容易就能被江若或者萧华中的任意一个人收买。
她想到那个许炳棋身患绝症的噩梦,梦里江若和萧华都劝自己原谅管家,梦里她还认为这是因为江若善良,可现在她意识到也许他们只是担心少了个探听情况的棋子。
他们都在盯着自己留下的财产。
查清管家其实很省事,许清词毫不费力地查出管家欠下了上百万的债务,以及她与萧华之间的一百万流水往来。
许清词忽然感觉自己很可笑。
自己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任由这种品行不正的人诋毁自己的女儿。
她原本一直提防着许炳棋,担心许炳棋心怀不轨想谋求家产,可其实许炳棋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所有的一切原本就该是她的。
可曾经的自己从来都意识不到这一点,甚至因为怀疑女儿而对她恶语相加。
现在许炳棋早已不想再看到自己,甚至不愿意再叫自己一声母亲,自己即使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给许炳棋,她也不想再看自己一眼了。
更何况,若噩梦是许炳棋曾经经受过的一切,那她就是杀死女儿的凶手之一。
自己明明可以轻易请来脑肿瘤方面最权威的医科专家治疗女儿,可放任女儿孤零零一人死在逼仄破旧的出租屋。
而且那时候自己也许还在庆幸断绝关系后许炳棋再也不会与江若争夺财产了吧
许清词颤抖着闭上眼睛,她甚至感觉自己还不如守在许炳棋尸体旁的那只疯猫。
她打电话给秘书:“把李艾赌博的证据全部收集好举报给公安。至于江若,她在片场安心拍戏,子公司的位置不必再给她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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