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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莫气,魏卿也该来了,上次姐姐把老师气走,这次总得好好学吧?”
乔棠被他哄得也没气力争辩这些了,见宫人为她摆好了琴架,她自己去抱了琴来,放置在琴架上,坐了下来。
手指抚过琴弦,想起这是魏清砚为她亲手制的,心头五味杂陈。
曾经她想尽办法,只为得知魏清砚心中是否有她,便是听了魏清砚醉言,也不敢相信。
眼下得了想要的结果,终是明白了魏清砚的情意,却身处宫中,进退两难。
“陛下,魏大人求见。”
乔棠悄悄侧目,瞥见一片绯红官袖移了过来,耳边响起魏清砚一贯的冷声,“微臣见过陛下。”
裴承珏也未出声,一抬下颌,示意他起身立在琴架旁,自己支着脑袋看向乔棠,不过一眼,俊眉一皱,他嫌御桌离琴架远了,起身也往琴架边去。
很快琴架旁立了两人,左边两步远立着魏清砚,右边裴承珏紧挨乔棠,从殿门往这里瞧,三人竟似挤在一起。
慢慢地,一股相同的熟悉清香浮了出来,于殿中萦绕不散,细细地挠着乔棠紧绷的神经。
乔棠心里哀呼,都离这么近干什么,你们身上的香可是一样的,闻不出来吗!
两个男人倒似浑然不觉,魏清砚低低轻轻地讲着,裴承珏见乔棠又在犯糊涂,抓起她的手指勾住了琴弦。
悦耳声音传出,伴着裴承珏的笑声,“乔姑娘,回神了。”
乔棠一惊,忙地要抽出手指,无奈裴承珏攥得太紧了,她压根抽不出来,只好任由裴承珏握着了。
魏清砚声音一滞,裴承珏挑眉,“今日倒奇怪了,学生走神便罢了,怎么老师也走神了?”
魏清砚正欲张口,乔棠心里一慌,手下一动,指腹当即被琴弦割了一个口子,疼得她低呼一声。
血珠清晰可见,魏清砚猛地上前去,霎时眸光狠狠一颤,却是裴承珏动作更快,皱眉将乔棠手指含进了口中。
乔棠来不及反应,一下红了脸颊,唇瓣轻颤,“陛下……”
她本意是让裴承珏松口,可指腹传来的温热触觉,手指被紧紧攥着的强迫感,都叫她声音变了调,说不出的亲昵。
魏清砚袖中手掌猛地合拢,指尖狠狠陷进掌心,掌心顷刻沁出血丝。
“臣即刻宣太医。”
魏清砚匆匆离去,乔棠瞥见那抹绯红消失,蝶翅般的睫毛颤了颤。
“姐姐还疼么?”
裴承珏吮尽血珠,怜惜的目光掠过指腹上的伤口,却见她眉尖顰着,神思不知飘向了何处。
裴承珏眉峰拢得更紧了,张口又将伤口含进去,舌尖逗弄地舔着,这才叫乔棠回了神,“陛下!”
裴承珏顺势松了口,直起身子,黑沉沉的视线睥睨而下,“姐姐在想什么?”
乔棠慌地扯了一个理由,“天太热了,热得我心头不舒服,总出神。”
“姐姐怎不早说?”
裴承珏自责地与她坐在一起,“怪朕忙于朝务,疏忽了姐姐怕热,姐姐且等这一日,明日我们便搬去南苑行宫避暑,可好?”
乔棠既扯了这个怕热理由,此刻只能笑着应下,所幸程英来得快,她也有了收拾心思的时间。
趁程英为她包扎伤口时间,她瞥了一眼魏清砚,见他眸中浮出担忧,回了一个我无事的眼神。
魏清砚垂下眸子。
伤口包扎好后,程英道这两日好生注意,琴铁定是不能学了。
魏清砚也就没有待在殿中的理由了,和程英前后脚离开了。
既要去行宫避暑,乔棠一回太极宫,就同王嬷嬷一起清点去行宫的箱笼。
期间,她瞥见程英备好的匣子,抱起匣子塞进了床尾,当不存在一样下了床。
当晚,裴承珏要带乔棠去行宫避暑的消息就传到了太后宫中,太后是不去的,可也让素兰姑姑传了话过来。
乔棠听了,待裴承珏回来就寝,她笑道,“陛下,我怕到了行宫无聊,不若让魏姑娘和顾姑娘同我一起去吧?”
裴承珏自然应下,待乔棠睡下了,他凝视着她的睡颜,忆起适才亲吻时,姐姐又出了神,面色一沉,姐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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