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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昏暗不清的夜色中,闻培脸上微微发烫,一副抗拒又嫌弃的表情,想不到陈复年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以为陈复年要说什么好玩的事,结果陈复年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碰到自己,还说什么自己拿着上下动一动。
闻培当即把陈复年的手甩开了,漂亮的眼睛受惊了一般圆圆地瞪大,面红耳赤地呵斥他:“我才不会这样!你也不准,不要脸!”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陈复年:“……”
陈复年勾起右侧的唇角,淡淡撇了闻培一眼,呵呵一声冷笑。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个多正气凛然的人,如果陈复年没有每天半夜、早上被抱着勒着,磨他的后腰、腿侧的话。
“不要脸怎么了。”陈复年面无表情地开口:“管的真多,你不喜欢算了,我摸我自己有问题?”
“你——”闻培胸膛起伏不定,嘴唇微微张开,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得干巴巴重复一遍:“……就是不要脸。”
陈复年着实气笑了,这逼玩意儿占了他多少便宜,睡着的时候就不说了,清醒时那双爪子也没少往他身上摸,结果让他摸自己,小嘴叭叭的开始骂他不要脸?
装,真能装,我看你能装多久。
陈复年咬牙切齿地想,他盯着上方模糊的身影轮廓,转怒为笑,泄出一声短促的轻嗤,伸出长臂忽而往下探去,精准地抓住。
“你、你……你干什么!?”身处在黑暗中,闻培看不见,可身体的感受分外清晰,他的瞳孔微微扩大,本能地想逃离那双手,稍一往后仰,却被一股蛮力猛得推倒。
陈复年迅速地调换位置,撑在闻培上方,膝盖压住他的两条长腿,不要脸的手再次覆上,甚至拉开两层阻碍,嗓音却极为冷淡:“别乱动。”完全听不出是在干这种事的人。
闻培眼睛瞪得更大了,长而弯的睫毛簌簌地颤动,看不见的地方,耳廓红的能滴出血来,他恼羞成怒一般,又开始你你你个不停,就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复年的手法相当粗糙,和温柔没有半点关系,可即便这样,也让某个振振有词的人,迅速有了不要脸的反应。
闻培彻底不说话了,死死咬住下唇,原本淡色的唇瓣被咬出艳色的绯红,而后长臂一把搂住陈复年的脖颈,泄愤似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陈复年随着他的动作伏下腰,无声地勾起唇,薄唇几乎贴上闻培耳畔,语气带着淡淡地戏谑:“shuang吗。”
闻培不肯说话,羞恼地要捂住陈复年的嘴巴,被陈复年偏过头躲开,他便蛮横地要求道:“不许你说话……”
陈复年微微一笑,真得没再开口,室内的寒冷完全影响不了被子下的热潮涌动,闷热不透气的环境下,两具修长健硕又富有美感的身体,上下直面地相对,传递着灼热的体温。
闻培定定凝望着陈复年,黑夜中也亮的惊人,他似乎忘却一切,专注体会这种诡异又舒适的感觉,由陈复年带给他的。
然而在一切到达之际,陈复年骤然松开了手,从一片潮热中离开,轻轻甩了甩手腕,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啧,“累了。”
陈复年戛然而止的行径,让闻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恶劣的负心人,气恼又……急迫,咬着牙磕磕绊绊道:“你、你怎么能,能这样!?”
陈复年坦然在另一侧躺下,淡定道:“我怎么了。”
闻培翻身转而伏在陈复年上方,胸膛处像烧起来一把火,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干瞪着他看。
大概是头顶的视线太灼人,陈复年被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也睡不着,算是给闻培一个机会,他散漫地问:“谁不要脸?”
闻培死性不改,依旧凶巴巴地说:“你!”
陈复年:“……”嘴真硬啊。
闻培气哼哼地重新躺下,可身上憋得没办法,他自己又不想碰,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偷摸抓住陈复年的手,试图带到刚才的位置。
又把陈复年气笑了。
陈复年挪开自己的手;闻培把他的手抓回来。
陈复年又挪开;闻培又抓回来。
陈复年又挪;闻培又抓……
这个飞机是非打不可了??
闻培到底如愿以偿了,结束之后,陈复年铁青着脸,满手黏糊地去了浴室;闻培自知理亏,安静的不得了,眼睛闭得紧紧的,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陈复年出来,肠子都快悔青了,没把刚才的东西拍这家伙脸上。
*
学校放寒假之后,肉眼可见街道上的小孩比之前多了。
不过对他们最大影响,是辛月悦过来的频繁了一些,陈复年学习的进度因此拉快不少,是弯道追赶的好机会。
唯一不好控制的是闻培,几乎每次回来看到辛月悦,他的脸色都冷得吓人,陈复年一开始想不明白,闻培平时不爱理人,但没有刻意针对过谁,辛月悦性格温和,甚至没和闻培说过几句话,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有矛盾,最开始也确实不会这样。
想不出来原因,不妨碍陈复年提醒闻培几句,辛月悦毕竟一个女生,感受到一个高大男生的冷漠态度,肯定会心里不舒服。
却没有想到,闻培先恼了,像经受了偌大的委屈,红着眼睛恶声恶气道:“我们每天,本来就只有一点点时间!现在一点点时间,你都在跟她说话!你从来不跟我说那么多话!我就是讨厌她,更讨厌你!”
陈复年罕见的愣住,却诡异地没有生气。
那天晚上,陈复年花了很多时间,言语上缓解闻培积累的不满情绪,承诺以后会多和闻培讲话,告诉闻培辛月悦在学习上给他带来的帮助,而他这样的态度,会对一个心思细腻的女生造成什么不好的伤害。
在陈复年的耐心之下,闻培气消得很快,还答应下次会和辛月悦道歉,尽管实际操作中,闻培没说出道歉的话,只是沉默又别扭地抓给辛月悦一把巧克力糖。
辛月悦笑着接受了。
这个小矛盾得以圆满解决,辛月悦走了以后,陈复年起身反锁房门,一转身,闻培低头盯着地上的两大包手提袋问:“陈复年,这些是什么。”
陈复年神色如常,平静道:“买给我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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