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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寒低声对谢月凌说道,同时身形一晃,已施展轻功,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跃上了屋顶,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谢月凌闻言,已不觉大惊小怪,刺客嘛,不是稀客了,往日崔诏在,今日昕寒在。
她不慌不忙的步入房中,掩上门扉,而后坐在交椅上,等着结果。
昕寒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光在晨光中闪烁着寒芒,在屋顶上几个起落,便已将那企图潜入的白衣人制服在地,手法干净利落,未让对方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崔诏,亦闻讯赶来,见状立刻指挥手下将刺客五花大绑,准备押往地牢严加看管。
“崔统领,此人如何处理?”
“拿下刺客,关入地牢,等候处置。”
谢月凌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她轻叹一声,自语道:“现在的人越来越不讲究,怎么派的刺客这么弱,我连面还没见上呢。”
崔诏沉吟片刻,忽觉刺客身上似乎藏有异物,遂伸手一探,果然从其衣襟中搜出一封密封的信件。
正欲拆开查看,却发现信封上的字迹熟悉,心中不由一惊,连忙将信件原封不动地交给了刚走出房门的谢月凌。
谢月凌接过信,目光在信封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崔诏见谢月凌不语,便问道:“郡主,这刺客如何处置?”
“悄悄处理了吧,别让月梢苑里任何人走漏风声,不要让父亲和兄长知晓此事,他们来打听,搪塞过去就好。”
崔诏闻言,虽心中疑惑重重,却也明白郡主必有她的考量,遂点头应允,亲自监督将刺客秘密处置。
月梢苑内,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宁静,仿佛一切未曾发生,只有那雪人颈间的锦帕,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谢月凌回到房中,独自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拆开信笺,看了起来,她的脸色渐渐凝重,眉头紧锁,似是风雪浸入心扉。
信封上写着一句诗: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诗倒没什么,只是这字迹是她的。她从没写过这句诗,这世上能将她的字临摹的这么像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谢克己,一个便是苏棠了。
谢克己传信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只能是苏棠了。
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不好好躲在江南,还敢回上京,是生怕自己长命吗。
信上,除了那熟悉的字迹所书写的诗句外,还附有一行小字——“三日后午时,春风不夜楼天字雅间。”
谢月凌读完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怎么又是春风不夜楼,就不能换个别的地方吗。
“苏棠”她低声轻唤,如今,他竟胆敢回到上京,是查到了什么不成。
她不想有一天,手上沾上他的血。
三日后,午时,春风不夜楼内,人声鼎沸,丝竹之音不绝于耳。天字雅间,一扇雕花木门轻轻开启,
谢月凌身着青色的浮锦,步入其间,心中越想越郁闷,自己好歹也算个官家小姐,怎么日日同做贼一般与人见面,难道不应该人家上门来拜见自己吗,真是‘世风日下’。
谢月凌让昕寒在陪着她同去,整个春风不夜楼也已布置好,崔诏的人也埋伏周全了。
时隔多年不见,她已不知苏棠如今是何模样,若真有万不得已之时,也只好兵戎相见了。
室内,一人已等候多时,一身素衣,面容清癯。
见谢月凌进来,他缓缓起身,拱手行礼,“郡主安康。”
“苏棠?你怎么变得”丑了些,后半句话谢月凌没好意思说,许是这些年疲于生活,他已不复当年清风明月的样子。
“郡主,奴是苏彦,是少爷的贴身小厮,您可还记得。”
谢月凌一愣,她记得苏彦,眼前的确是当年跟在苏棠身边的那个机敏伶俐的小厮。只是岁月流转,昔日的少年如今也已添了几分沉稳与风霜之色。
“原来是苏彦,倒是久违了,苏棠为何不来见我?”
苏彦低下头,斟酌着言辞,“郡主,少爷他有苦衷。”
“在本郡主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苦衷,既然耗了本郡主的心力,就是他死了,魂也得来见我。”谢月凌冷冷地说道。
“郡主恕罪,少爷是怕他出现,会连累了郡主。这些年来,那些人对少爷的追杀从未停止。”苏彦解释道。
“要是怕连累我,还给我传什么信,不该夹紧尾巴,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少爷是”
“好了,不必说了,既然今日相约于此,不妨开门见山,他究竟有何用意?”谢月凌不耐烦地打断了苏彦的话。
苏彦跪在地上,目光坚定地望向椅子上坐着的谢月凌:“郡主,您可知道当年苏家被抄一事的真相?”
谢月凌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我所知有限,只听说是因为苏将军涉嫌通敌卖国,才被抄家问斩。但具体真相如何,我并不清楚。”
“将军他冤呐,那所谓的通敌证据,完全是有人伪造,栽赃陷害。”
“哦?”谢月凌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与此同时,她也握紧了袖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苏彦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是王兼文。”
“王家?”谢月凌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中暗想,王家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谢克己要对付,杨慎也要对付,现在连苏棠也掺上一脚。
不对,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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