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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群作风彪悍的边关人,自以为是悄声交谈,其实声音也并不小。边关这边的口音与宁安城的口音不同,但大致却又接近,并不耽误两边的人能够互相听懂。姜曼对这位北凉王印象不深,他很少进入王城。就连那个梦境碎片中,北凉王从始至终也从未出现过。即使国破家亡他也没有出现。姜曼搞不懂这位北凉王,但她现在确实快要被晒死了。大太阳下,石头上都能够煎鸡蛋。衙役几人的话,让姜曼他们明白自己怕是要在这城外待上一整晚。几人正在考虑是否要去距离城门远一些的地方避一避,翌日再过来时,城门突然跑出来一个士兵。那士兵的精神气特别好,身上的穿戴几乎比王城里士兵要好得多。可见,这个北凉王几乎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作战训练上了。那士兵跑过来,对着领头的林衙役说:“听说有流放的人过来,王上就派我过来传几句话。”“流放中所有官臣之家的男女都不要,其余的直接跟我来就行。”林衙役看了一眼姜曼,官臣之家的男女不要,那岂不是姜曼也不能有个安稳的地方待着?在林衙役心中,姜曼已经不是简单的丞相之女,是神明的传言人。他定是要想办法为姜曼找个安稳的地方。林衙役问道:“这位小兄弟,我多问一句,之前也没说不要官臣之家的啊?”那名士兵说道:“没办法,那些之前来的权贵之家,根本吃不得苦,一上战场除了送死什么也做不了。”“王上还要给他们发钱发粮,根本不划算。”林衙役不死心:“武将的家眷也不要么?”士兵:“不要不要,谁不知道武将家被流放的男子几乎都没有几个健全的?能打仗的都被那皇上拉去充军了。”“只有老弱病残才往我们王上这边送。”林衙役:“可这次流放的犯人多是官臣之家,只有三两个是其他罪行。”士兵:“那三两个过来就行,其他不要。”林衙役也知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士兵带着那三两个人进了城,其余人却是就这么被晾在了这里。难道他们要原路返回么?林衙役沉吟片刻,对姜曼拱手道:“姜小姐,如此一来,我们的职责也就尽到了,告辞。”几位衙役不明所以,但还是给所有人松了手铐脚铐后,跟着林衙役走了。被留在原地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我们这是,两边都不要?”“那我们怎么办?”所有人默契的一致转头看向姜曼。姜曼:她已经不知不觉成了目前所有人的主心骨。姜曼算了算自己的信仰值,没有贸然在城门口作妖,而是说道:“各位,北凉王不喜我们,我们也不好原路返回给几位衙役大人添麻烦,不若就往这个方向走吧。”姜曼指着一眼望不到的荒漠。北凉王的城池与大漠接壤,虽说这里土地贫瘠,但好歹也是一片土地。那里,可就是实实在在的荒漠了。看着姜曼指着的方向,众人没有犹豫的跟上了。若是别人这么说,还真不会有人信。但她是姜曼。不过,姜曼确实不是乱指的,之前抽到的地形图上显示,往那边再走半日便是一片还未被人发现的绿洲。姜曼的理由找的随意,却让所有人奉为圭臬。一行人默契的往那边走去。边关西北,城内。北凉王屋里放满了冰块,男子衣衫半敞,续命似的往嘴里猛灌水。门外有人来报,北凉王示意他进来。士兵道:“王上,这次果然如你所料来的尽是官宦之家,属下只带回来了三个人。”北凉王:“其余的人呢?没在城门要死要活吧。”士兵:“其余人,似乎往大漠那边去了。”北凉王放下翘起的双脚,诧异的问道:“大漠?哈!”“找死。”士兵:“是的,我的确看见他们在一个女子的带领下往大漠那边去了。”北凉王:“去了就去了,不用管,反正在战场上也是死,去大漠也是死,别放他们进城就行。”北凉王是当年皇上最小的儿子,如今的圣上是他的三哥,大北凉王大概二十岁左右。如今的北凉王也不过二十五六罢,整个人的气质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北凉王尚武,统辖下的边关也自然尚武之风盛行。用这边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弱者非至亲,无需于此苟活。弱者在这里很容易失去自尊。在士兵看来,王上拒绝流放中那些官宦之家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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