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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对闻汾温柔笑道:“没事,小闻快进来。”
“哼。”郁父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不爱理人的模样。
闻汾神色复杂,“叔叔新年好。”
“呵。”郁父将二郎腿换了条架着。
郁向文:“……”
郁父这样并非没有原因,早在半个月前,郁父便知道了闻汾要来家里过年的消息,郁母还因了解闻汾的遭遇而心生同情,眼泪都快下来。
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日后,当时给郁向文说媒的媒婆来家里拜访,得知闻汾和郁向文喜结连理喜出望外,郁父也自然从那里得知闻汾的真实身份,想起他是个曾说过让自己儿子生一窝的败类alpha。
郁父当时大闹一场,死活不同意闻汾进门,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有闻汾没他。
郁向文想尽办法哄他开心,然而老父亲像是黛玉附体,整日愁云密布,一片低气压。
闻汾当时害怕极了,整日求郁向文不要和他分手。郁向文被这两人搞得头疼,恨不得自己吊在房梁上。
后来还是郁母出面,给了郁父一巴掌,这事才算了结。
然而真到过年这天,郁父还是恶婆婆模样,明摆着不待见闻汾。
郁母微笑着靠近郁父,一脚将其架着的腿踢下,趁着闻汾不注意警告道:“早上都说好了,别逼我动手。”
郁父百般气愤,只能付诸东流。
饭桌上,郁父憋着口气,冷笑道:“你们婚后要几个孩子?”
闻汾压根不敢回答,“我们……应该不会生。”
郁父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几个?”
“不生。”郁向文回答道。
“这怎么行?我还得抱孙子呢!”
郁向文无语道:“爸,你真难伺候,生多了也不行,不生也不行。”
“生孩子多累啊?我哪舍得你受这个委屈!但是不生……”
郁向文叹口气:“爸,我这个年纪生孩子晚了些,而且医生也说了,我很难受孕,三十岁之后更不可能了,生什么啊?”
郁父嘴唇颤抖:“那小闻……”
闻汾摇摇头,目光坚定:“我们不会要孩子。”
郁母也放下筷子,神色凝重起来:“你家那边同意吗?”
郁向文冷哼一声:“他们不是真心对闻汾的,管他们同不同意呢。”
闻汾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和他们没关系,而且……我已经和他们差不多断干净了。”
郁母“啊”了一声,“断干净……也好,他们接近你不过是图你的钱。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不用再觉得自己没家了。”
闻汾动作一顿,鼻尖有点酸,低声应了句“嗯”。
郁家过年气氛向来热闹,不少亲戚都来拜年,整个过年期间鲜少有闲着的时候。
郁父虽然嘴上说着受不了闻汾进家门,实则会给每个亲戚介绍:“这是小文的男朋友……嗯,对,要结婚了。”
原本闻汾还有些拘谨,在郁家里住了两天,也放松下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对“年”其实没什么印象,大多时候都是待在家里,或是待在公司,偶尔程莫看不下去,会带他回家待两天,但那毕竟是别人家,闻汾始终带着种疏离感,觉得找不到归属,不愿多待。
他那几个舅舅舅妈看似对他很好,关心照顾,实则究竟如何,闻汾不傻,都看在眼里。不过钱对他来讲属于身外之物,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一个“钱”字,而对闻汾而言算不得什么损伤。
毕竟连那几个仅仅只能称之为落脚地的短暂栖息所都没有,闻汾真的无处可去了。哪怕亲情和关怀都是假的,他也宁愿沉溺在表象里,让自己暂时温暖上几秒。
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他遇见郁向文,回了郁家,郁父表现得不太满意他,却愿意在各个亲戚面前介绍他,甚至有些不自觉的自豪:“闻汾,可厉害了,开了家公司。”
闻汾通常有些羞赧地听着那些久违的对小辈的夸赞,觉得整个新年都在这种灼热中度过。
除夕。厨房里几个女性长辈包着饺子,聊着闲话。
闻汾和郁向文的舅舅叔叔玩完牌,就靠在沙发上,靠在郁向文旁边,偷偷牵住他的手。
郁向文有些昏昏欲睡了,看见闻汾过来,“结束了?”
“没有,我说想歇一会儿。”闻汾摩挲了下他的手腕。
“快到春晚的时间了。”
“嗯。”闻汾凑近了些,攥紧郁向文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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