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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珩没带换洗衣服出来,不过他昨晚洗完挂在操场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于是他和付远野绕回去收衣服。
操场边没有灯,其实是看不太清的,但喻珩收衣服收到自己的四角裤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和毕萧那种恨不得把自己内裤兜在头上满世界炫耀的人不一样。他有羞耻心。
喻珩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付远野,发现他并没有跟过来,而是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的一盏灯下。
喻珩松了口气,把四角裤团进其他衣服里往外走。
付远野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到喻珩手里抱着一团皱皱巴巴的衣服,嘴角在灯光没打到的阴影里牵动了一下。
“走吧?”喻珩走到他身旁。
“喻珩!”
毕萧不知道怎么找过来的,气喘吁吁地站在不远处:“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半天。”
喻珩脚步顿住,表情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防备和不悦:“你要打架吗。”
付远野偏头,目光落在了喻珩头顶。
这么凶?
不远处的人一看就是常年锻炼,浑身的腱子肉,喻珩看起来还不够他一拳的,可少年冷冰冰的话掷地有声,不像玩笑,看起来下一秒真的就要撸袖子和他打一架了。
“……”毕萧别扭得有点抓耳挠腮,往前了一步,“不是啊,我来找你回去的……你跟我回去吧?周哥都找你了。”
付远野把手插进兜里,做好了一个人回家的准备。
但喻珩斩钉截铁地说:“不回。”
毕萧:“我是不该不问你就把东西挂你行李箱上——”
他话还没说完,付远野视线忽然一抬,目光陡然凌厉,开口打断:“喻珩,走了。”
毕萧一愣,目光落在喻珩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然后发现对方正也掀起眼皮懒懒地看着他。
昏暗灯光下,付远野的阴影投射在喻珩身前,像是把人划在了自己的领地里的狼王,看着他的那双眼里满是淡漠和审视,如不屑一顾地睨着虎视眈眈的侵入者。
就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毕萧被那目光盯得怔愣住。
这不是昨天的司机吗?喻珩和他认识?
可他都来不及问出口,喻珩已经直接扯着那人的袖子经过,只在他身侧留下一阵风,和一声他用来嫌弃过喻珩的回旋镖
——“走走走,真晦气!”
喻珩跟着付远野顺着小道原路回了家,
付远野拿了块新毛巾让喻珩先洗澡,因为担心他不会用自己家的淋浴,给他调好了水温,甚至连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标签都特意转向了外边。
他以为这样总不会有问题了。
但喻珩总有让人想不到的状况。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会儿就忽然停了,片刻,传出了喻珩在密闭空间里有点空灵的声音:“哥,有没有护发素啊?”
刚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新枕头的付远野动作一顿,提高了点声音:“没有。”
“啊……”喻珩应了一声,然后水声继续响起,和他嘀嘀咕咕的声音掺杂在一起,“那我的头发要打结了噢。”
付远野直起腰,五指插入自己的头发向后捋,想起喻珩那一头绵羊似的卷毛。
好像每次见他的头发都是都打着圈地东倒西歪,但怎么歪都像是做了造型,像是外国小孩那样精致。
他低下头给枕头换上枕套,心想,世上居然有这么卷的自然卷。
大概十五分钟后水声彻底停止,喻珩换好衣服,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探出一个头来,又问付远野:“哥,你有抹脸的东西吗?”
又是付远野的一个知识盲区,他把换好枕套的枕头丢在沙发上,回头想说话,结果看到了满脑袋都湿漉漉的喻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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