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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岭南,幼时跟着阿爹去面见先帝时,桌上圆滚滚的一盘,胜仗凯旋,先帝弯下腰摸摸他的腦袋,笑着递给他一枚荔枝。
才握紧手里,阿爹的斥责便传来。
最后也没有拿到。
那时得不到的,成了心底的执念。
如今他却好像尝到了。
剥下了红色外壳,白皙柔软的果肉,很甜,裹挟着盈盈香气,滑进了喉口。
……
脚腕上清脆的鎖鏈声响了响,犹如铃铛。
宋萝偏过头,透过白色的床帐,看见床邊桌上的喜烛,羞耻涌上来,张开手掌,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被很快攥住。
沈洵舟仰着臉望她,黑眸中仿如春水,荡起圈圈涟漪,眼角眉梢浸着薄汗,显出驚人的稠艳。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缱绻旖旎:“我想看着你。”
少女明媚的脸,被烛光照得清晰,皱起的眉,眼底的水光,泛红的双颊,咬住的唇。
他很重地喘了声,指尖触碰到她紧抿住的唇:“你可以出声……我想听。”
明明方才亲一下都要闭眼。
现在这人就像丢了羞耻心似的,眼瞳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
宋萝张齿咬他,修长的手指撬开了唇缝。
不可避免地,少女清脆的声音如雨珠般砸下来。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沈洵舟睫毛颤动骤然猛烈起来。
一邊哼一邊喘,犹如撒娇的小兽,贴着她。
衣袍缠成团,散乱的发尾交缠。
宋萝摸到他乌润的长发,下移,粗粝的圆形触感传来,是他腰后的傷疤。
她自己的身体也在被探索着,修长有力的指节停在了鎖骨下方,心脏偏下的位置,一个浅浅的粉色圆疤。
沈洵舟摸着,难以言喻的驚悸从心底升上来,如水漫延,浸泡住了他。
漆黑的睫毛颤了颤,无声地问:你也差点死过一次吗?
宋萝后来受的傷,都被崔珉用药治过,没留下什么疤痕,只有小时候的伤口,停留在皮肤上,蜿蜒着难看的痕迹。
“我这是我阿娘用簪子刺的。”她被灼热的身躯紧紧贴着,感到很烫的暖,犹如火炉,化开了心口。
话开了闸,便停不下来。
她声音很低地回忆:“但她是失手,我当时流了很多血,她还带我去看了大夫,不然我就活不成,大人也见不到我啦。”
许多光华的画面浮起来,阿娘的面孔扭转,像是哭,又仿佛在笑,手中的细长簪子狠狠扎过来:“你怎么能找到这里,你和你爹一样,都阴魂不散,阴魂不散!”
比冷意先泛上来的,是温软的唇。
沈洵舟贴在这疤痕上,伸出舌尖,仿佛受伤的小兽,给同类舔舐伤口。
好痒。
宋萝往后躲了躲,他抬起腦袋
,靠过来,亲了亲她的脸。
随即又蹭着她下唇,含吮。
带着哑意的喘息钻入耳。
她抓着他头发向外扯,猝不及防,他合齿咬下,随即被拽离。
肉眼可见地,唇瓣变得通红不堪。
沈洵舟手指按上去,少女身躯抖了抖,脸颊嫣红,宛如绽开的桃花。
后脑被扯得发疼,她断断续续地骂:“你是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他倒是真心实意地道歉:“弄疼你了?给你揉揉。”
指腹又挪了挪,揉碾她脸颊,像是陷入了柔软的云。
宋萝没脾气了,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
沈洵舟耳边的墜子晃起来,碧绿的翡翠叶变成数道影子。
船外疾风骤雨,江面堆起浪。
最终这耳墜戴到她耳垂上,映衬着銀色锁鏈,荡出清脆的响声。
骨节分明的手掌捧住她脸颊,他眸光迷蒙,唇瓣吮得红艳艳的:“我们还没拜堂呢。”
“这里一无天地,二无高堂,只有我们夫妻两人,那这样便算礼成了呀。”宋萝摸摸他的脑袋,乌发散乱,如绸缎般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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