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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南骄一顿,被突然站起来的外孙吓了一跳。
小兔崽子一惊一乍什么!
向樾行唇边的笑不达眼底,过去扶起她:“外婆,杨姨安排后厨给您煎了药,您先喝完药再说。”
他朝山敬驰颔首:“不好意思山伯伯,请你们稍候。”
好歹是久经商场锻炼出来的人,即使被祁夫人刚刚一番话打得措手不及,山敬驰依旧面不改色,“夫人身体为重。”
祁南骄糊里糊涂地被带出包厢,等走出一段,她一巴掌拍在了向樾行背上:“臭小子,药什么药,我身体好着呢。”
“外婆,你刚刚说什么呢,什么没缘分,我怎么和她没缘分了?”向樾行顾不得这些,语速飞快,“还干孙女,你还想把她介绍给祁明书吗,亏你想得出来!”
祁南骄还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听他满是嫌弃地提起祁明书,听得她火气蹭蹭蹭冒出来,又抽他一下:“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明书怎么了,明书可不比你差!”
“呵,祁明书都28了,满脑子都是工作,十天半个月都不回一次家,你觉得山衔月会喜欢他?”
祁明书是祁南骄哥哥的孙子,祁家小一辈里的大哥,哪哪都好,独独在感情上没开窍,她哥回回打电话给她哭诉都是祁明书又推了多少多少相亲,就因这事,圈子里有适龄姑娘的人家几乎全得罪了个遍。
这个死仔包,专挑痛楚戳!祁南骄被他激的一时忘了端庄,口不择言:“那还有明达和明礼呢,他们俩更好,比月月小三岁,正年轻,喜欢哪个随月月挑!”
向樾行:“?!!”
祖孙两个莫名其妙斗起来,杨姨在一旁看得头大:“夫人,少爷,等等等等,说跑偏了!”
向樾行率先冷静下来,他长叹一口气,语气无奈:“外婆,你从前总说我木讷,不知道讨她欢心,我现在好不容易跟她近了一点,你竟然说我们没缘分!”
他是真的有些急了,老天眷顾他,让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到她身边,亲外婆却把人往外推,还要认干孙女,还什么明书明达明礼!
原以为这小老太太是来帮忙的,结果是来活埋他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祁南骄终于听出来不对劲,“你讨衔月的欢心?”
“是啊。”
“你说有喜欢的人了,指的是月月啊!”
哎哟,原来都是误会!
一时间,什么气啊不顺啊都忘了,祁南骄高兴地一拍手,笑得比花还灿烂,“那天你回来说有喜欢的人了,我还以为是旁人呢!臭小子,谁让你神神秘秘不告诉我,你直说是月月能掉一块肉啊!”
她说着说着又有些恼,手抬起来又被杨姨拦下。
夫人这一气急就爱动手的毛病多年没变,短短这一会儿少爷快受三巴掌了,还是在外面,多少给留点面子。
向樾行认错速度很快:“是我不好,那天没跟您说清楚,不过现在您知道了,千万别再提什么没缘分了!”
臭小子自小就装,她这个做外婆的都少见他低声下气的时候,祁南骄哼一声,算是应了。
既然阿行喜欢的是月月,那她的担忧就迎刃而解了,两人本来就有婚约,再两情相悦,是喜闻乐见的事。
祁南骄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啧,她年纪这么大了,出尔反尔一次怎么了!
两人算是谈妥了,正要原路返回,祁南骄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他,满脸怀疑:“光说你喜欢了,月月喜欢你吗?不说你离开这么多年,就是以前在港岛的时候,又装又拽又龟毛……”
她数落起自家外孙是很有一套的。
“就这样,月月看得上你?”
向樾行:“……”
他第一次心有不甘又不得不赞同,如果不是在山衔月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之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展顺利。
卑鄙也好,无赖也罢,总归和她有婚约的是他。
见他沉默,祁南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没多说什么,扯起他的衣袖朝前走。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外孙,她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等包厢门一关上,宁璇先坐不住了。
“祁夫人什么意思?她这是要解除婚约?”她胸口起伏不定,不顾在场还有两个女儿,猛地站起来瞪向山敬驰,“你要是先说出换人……”
“住嘴!”
山敬驰虽然不苟言笑,但也很少这样厉声,宁璇瞬间被吓住,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不光是她,山衔月和山晚青也不由一震。
山敬驰满脸不耐,“宁璇,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管好你的嘴。”
他丝毫没有给她留面子,当着两个女儿的面,这么对待她。
宁璇僵在原地,愤怒与羞耻令她不自觉地颤抖着。她精心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表面和平的夫妻假象,被她的丈夫在此刻狠狠碾碎,一同掉在地上的还有她可悲的自尊。
山敬驰、山敬驰……她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他却甚至不屑正眼看她,也从不将她放在与他平等的位置上。
山晚青就在宁璇身边,简直要跟着她一起颤抖。
她回家不久,又已经成人,和亲生父亲的相处时间少得可怜。而山敬驰和她的养父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严肃沉默,位高权重,令人不敢主动亲近,她一直对他怀揣着敬畏与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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