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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樵家是一梯一户,因此电梯门打开,迎面就是他的笑脸,“来来来,贵客驾到!”
山衔月被陡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猛地和身后的男人拉开距离,快步迈出电梯,好像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周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凑到向樾行面前,“你又惹大小姐生气了?”
还没走远的山衔月听见他刻意压低的话,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跺小高跟,“余焦,我生气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樵原名余焦,他母亲周婕离婚后抢过了他的抚养权,要让他改姓周,余焦激动得热泪盈眶,自己拍板改名为周樵,摆脱了“焦焦”这个小名。
后来周婕女士带他回港岛上中学,和向樾行同班,当时山衔月的班级在他们楼下,每天放学,向樾行要去等她,周樵也因此认识了山衔月。
他是个十足的话痨,跟谁都能聊起来,碰上山衔月简直是火星撞地球,一个吹捧一个享受,没过两天,不用向樾行喊他,他每天收拾好书包就朝楼下跑,两人聊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某一天,他脑子一抽将自己的原名说了出去…
结果就是,又被山衔月揪着叫了这么多年。
“衔月,说好不提这个的,”周樵苦着脸,习惯性贫嘴,“我这是关心则乱,你放心,虽然你俩现在成一家了,但我百分百是你婚前财产,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揍他!”
不料,山衔月听见他这话好像更生气了,甚至气得脸蛋涨红,周樵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不知所措地向向樾行求助。
向樾行:“……”
他忍着跟周樵打一架的冲动,快步走去山衔月身边,不由分说地裹住她的手,对周樵说:“不劳你费心。”
山衔月哪里愿意让他牵,扭着手腕要挣脱开来,明明那天她对他们之间假扮情侣接受良好,还主动握住他的手,可如今却在他手里抗拒地扭成麻花。
山衔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刚刚在电梯里距离实在太近,又或是他笨手笨脚给她戴项链,那触感残留在她皮肤上久久不散,让她心尖好像也蒙上一层黏腻,总之现在让她和向樾行手牵手,她总觉得和那天在咖啡馆时不一样了。
但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曾经只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她现在站直也只能看见他凸起的喉结,他宽大的手掌更是能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他有心禁锢时,她是无论如何挣脱不得的。
“月月,”向樾行眉眼无奈,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有人在看。”
山衔月一愣,后知后觉地看向不远处,玄关隔断后面不知何时冒出几个头,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见被她发现,还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打招呼。
山衔月:“……”
丢死人了。
与他斗争的力突然消失,向樾行胸前一紧,就见刚刚还恨不得和他打一架的女人此时像鸵鸟一样缩下去,不止被他握住的手放弃了挣扎,连空闲的那只都悄悄攀上了他的衣襟,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藏进他怀里。
向樾行勾唇,在她背后安抚性地拍拍,“没事,他们不会乱说的。”
“没事个鬼,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跟你们凑一起就没好事!”山衔月羞耻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谁都知道她和向樾行的关系,他们岂不是认为他们两个在别人家门口打情骂、俏!她长这么大尴尬的次数屈指可数,细算起来次次都和向樾行有关,他简直克她!
山衔月一边瞪他一边用他的身体做遮挡,整理好情绪,毫不留情地松开手,朝隔断后的几人露出了个标准的笑容,“你们好。”
“你好你好!”客厅爆发出一阵激动的鬼叫,他们早就忍不住了,轰一下涌过来将他们包围。
向樾行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女人就被簇拥着离他而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见他吃瘪,周樵心里偷笑,上来浑水摸鱼地捶了他一下,不等接受制裁,脚底抹油溜去了沙发。
向樾行冷着脸理了理自己被周樵弄出些微褶皱的肩膀处,却对看起来更可怜的衣襟处视若无睹。
等他坐下时,山衔月已经完美融入了热络的氛围,她从小练就的超强社交能力此刻显露无疑,尤其是问起好吃好玩的,她如数家珍。
人群里两个小姑娘听得眼睛冒光,一个接一个问题不断,向樾行皱眉看向她们身边坐着的男人。
钟易驰好容易摆脱了两个小魔女的折磨,刚放松下来,就感受到了某人落在自己身上,暗含警告的视线。
大少爷这就不乐意了?
钟易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看他,他玩味地勾起唇,毫不客气看回去。
在场的除了周樵,数他和向樾行最熟,他可不怵他,而且,见他这样,他倒是对他这位未婚妻更好奇了。
他视线转移到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的女人。她是偏精致娇俏的长相,长长的睫毛让人看她的第一秒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眼睛。
睫下的眼珠黑亮亮的,里面藏着的,让人拿不准是狡黠还是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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