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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道:如果是以前,岂止要告,他非得在叶黎面前哭晕过去不可。
但陆明堂没这心思。
他压着怒意回到车里,神色看不出端倪,司机本来在玩手机,见他出来的早,诧异问:
“陆总,这么快,回去吗?”
“嗯,回去吧。”
何必跟一帮纨绔见识——他指甲陷进掌心,不觉得疼,上了车以后一昧闭眼,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寒意。
司机不敢搭话,也不敢闲谈问怎么提前出来,孟总也没来送,这情况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停车。”
车开到沿江路,夜风凉的沁骨,陆明堂却突然喊停,司机不敢违背,刹在路边:
“怎么了陆总?”
“我下车走回去,你先走吧。”
“晚上冷呢,这风太大,还是坐车回去吧。”
他哪敢自己回去面对叶所,来之前他三令五申要自己安全把陆总送回去,更别提他还有个暗中安保的任务呢。
“我想吹吹风,没多远了,回去吧。”陆明堂打开车门,冷风刺的人一激灵,忍不住咳嗽一阵,紧了紧身上的呢子衣,迈开长腿走到江边。
司机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开着车慢慢跟上去,把头探出车窗,小心问道:
“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按说孟总和叶所这么铁的关系,不应该啊。
陆明堂斜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叶黎让你跟着我?”
可不是嘛!
司机摇摇头:“我就干这个的...您要是有委屈,跟叶所说说?”
陆明堂讽刺一笑,摇摇头:“那我成什么了?”
坏了!真出问题了。
但司机怎么也想不通——再怎么二百五的人应该也看得出叶所对陆总现在什么态度,正火热的时候上去触霉头?
打叶黎的脸呢?
“别跟着了,我想自己走走。”陆明堂道。
司机苦着张脸:“陆总,这样我真没法交代。”
陆明堂站定,司机赶紧跟着刹车,眼瞅着对方神色晦暗地思索半晌,自己跟着心惊胆战起来,好在这人终于想通:
“好吧,我坐车。”
他长舒一口气。
陆明堂把司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不由轻笑一声,是他想左了,大家看在叶黎的面上叫你一声“老总”,他要的不也是这个么,这分钟矫情什么?
要星星不给月亮——不得趁关系尚佳多要点星星吗?
还奢求什么?
司机瞟着后视镜,见他好像想通了什么,车里气氛为之一松,但诡异的他心头的不妙感没有减轻多少,等到了滨海路的宅子,他赶紧给叶所发信息:
【陆总好像叫人欺负了,您说话当心着点。】
——————
彼时叶黎尚未回家,实验到了关键时候,等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钟头。
晚来一个钟,但一点就爆,他安排好工作,立马给孟云璋电话,不由分说劈头盖脸问:
“晚上出什么事儿了?”
孟云璋愣了,没想到陆明堂嘴那么快,余邃猪脑子,哪有这样踩人家的脸还指望人家做个闷葫芦乖宝宝的。
“这不是你家那谁回来了吗...硬要过来。”他赶紧撇清关系。
“那谁?哪个王八蛋?”他连人都不知道就骂,“他做什么了?”
“余邃,你得叫表哥的。”孟云璋无奈道,“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了点难听的话。”
“他说什么了?”
叶黎驱车往回赶,他太懂陆明堂了,他不是那种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性格,但面对和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又是两种态度,指望他主动说,还不如指望半人马座的太阳普照大地。
“哪里记得清,你不是不知道他脑子有点问题,疯话连篇,犯得着和他计较,我开始也跟小陆说了,让他别把姓余的话放心上,你让他放宽点心,改天我给他赔罪。”
“我草你大爷,以后别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往他面前领,而且他姓余我姓叶,老子和他没关系!告诉他,以后他嘴再不干净,老子拔了他的牙。”
“叶黎,过了啊,都是亲戚...小陆没那么小气,你哄哄就好。”孟云璋打哈哈。
“哄你大爷!”叶黎骂道。
“你总不至于还要筛选他的朋友圈吧,他又不是你,他做生意的,不得多认识些人!”孟云璋也被骂出火气,他奶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是?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让他趁早卖了明德,回去给你洗衣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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