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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被挂了电话,怒火中烧,骂了一路。
但车一进家门,他嘴就闭上了。
老实乖巧,带着小心翼翼,他不知道陆明堂现在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姓余的具体说了什么混账话,安慰都不好安慰,想到这,他又默默骂了孟云璋一顿。
“小叶,这么早下班啊。”洪姨刚遛弯小狗,就和叶黎在门口撞个正着,一时小狗也牵不住了,那热情的小东西对叶黎有格外的青睐,哧溜一眨眼就抱着他的腿吐舌头。
叶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旧家”,勉为其难地撸了把狗头,没把小狗哄走,只能一瘸一拐地带着狗往屋里走。
“明堂回来了吗?”
“陆先生在洗澡,感觉心情不是很好诶。”洪姨担心地说。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问问。”叶黎蹲下,把小狗从腿上扯下来,盯着它的眼睛,低声道:
“按理说,你应该是只超级小狗了才对。”
“汪嗷!”小狗冲他猛摇尾巴。
“坐下。”小狗坐下。
“握手。”小狗抬起右爪。
“转圈。”小狗站起来,绕了一圈,得意地摇尾巴。
叶黎微微一笑:“3+3等于多少?”
小狗尾巴不摇了,呆滞原地。
“你回来了。”也不知看他俩玩了多久,陆明堂才开口打招呼。
这回轮到叶黎呆滞了,立马此地无银地申辩:“我没有和狗说话。”
然而看过去时呼吸一紧,陆明堂没有穿着整齐出来,屋里暖气很足,他系了一件浴袍就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领口,没入深邃的胸线,那暗影中,若有若无起伏着...
叶黎面如火烧,赶紧别开头,陆明堂毫无察觉,蹲下来把小狗抱起来:
“你别欺负它。”
“我没有。”叶黎委屈,嫉妒地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狗。
他也是小狗,凭什么他不可以。
“今天回来这么早,所里的事情忙完了?”陆明堂说完又觉得不妥,听起来好像他在打探十七所的机密一样,又道:
“不方便说可以不用讲。”
“没什么不方便的。”
叶黎让洪姨去拿条干毛巾,然后伸手把他怀里的小狗掏出来,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在做数据耦合实验,先在小鼠身上做,具体报告要明天才出得来。”
“你才洗完澡,这狗不干净,别给你蹭脏了。”他把自己的行为美化成体贴,镇定自若地把狗放在地上,轻轻用脚顶了顶:
“去去去去,回自己窝去。”
小狗不满地汪呜一声,被洪姨牵走了,叶黎拿着干毛巾走向陆明堂:
“我帮你擦头发吧。”
“我等下自己吹一下就好了。”陆明堂下意识躲,但下一瞬,叶黎露出和家里小白狗如出一辙的委屈表情。
他动作生生止住,拒绝的话锋一变:
“那谢谢,随便擦一下就好。”
他们在客厅沙发坐下,叶黎还打开了电视,小心克制又兴致勃勃地把毛巾盖在陆明堂头上,手指隔着毛巾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
他喜滋滋,这相处很夫夫,只要他循序渐进,一定可以让他陆哥放下心防,彻底把自己交给他,比如先聊聊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陆明堂略有不安,这房子变得太像家了…往常他们作息错开,叶黎总是晚归的那一个,隔天他也会刻意趁他没醒去上班,即便有几次正面撞上了,也匆匆忙忙。
他们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做不完的事情,可那点间隙里,叶黎流露的态度也足以令人心惊。
在他的设想中,他们应该相敬如宾,直至这段关系结束,如果为了应付长辈,逢场作戏住在一起已经足够了,可再怎么做戏,也不是现在这样——
年轻人修长的手摩挲他的头皮,按压僵硬的脖颈,慢慢向下,抚上他的肩…停住。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叶黎小心问道,他知道自己不是个伺候人的主,照猫画虎也不是他的专长,所以一定是手法的问题,才会让陆明堂紧绷成这样。
“嗯?”
陆明堂恍然,对大少爷难得的体贴他应该给出足够正面的回馈,他应该尽力放松身体,把自己靠向沙发柔软的承托,但身后…叶黎大敞的怀抱散发着烫人的温度,多靠近一分都会令身体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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