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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闻声,魏时崇一口吐了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掀身上马。是他料想的事吗?隼不言从临时搭的帐子里跳出来,备上弓箭,蹙眉冲他喊:“王上退后,有埋伏!”魏时崇不言,提着缰绳三两步踏进丛草里,一手抽出剑柄来,一剑斩下几个藏匿着的兵卒首级。“本王一身铁甲,区区几根箭矢能耐我何?”他剑伤滞着血迹,周遭贼寇立即鼠窜四逃,他眯着眼,觉得埋伏之人甚是少。应该不是埋伏。隼不言架着弓,一个眼尖便瞅见魏时崇身侧的高丛中躲着一人,此刻拉满了弓。这个愣头青!他心上一急,也拉弓准备射箭出去。魏时崇斜眼,那箭矢终是快了隼不言一步,千钧一发之际,男人侧过身,手上动作急,马嘶叫一声,被拽的后仰。“大王!”烈日浴火,就这般照在他身上,他咬牙,生生将马护住,一个旋身扎进了林子里,手起剑落间劈开了那射箭之人的手臂。此刻背后忽的又窜出一人,砍刀直接便砸进了魏时崇的后背。男人皱眉,背后的铁甲带着血肉崩开来,随即下马,扫堂腿将人扫倒,那人的头猛地磕进泥浆地里,晕了过去。魏时崇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背后疼的他龇牙咧嘴,男人咬着后槽牙,忍耐着高呼:“留着个活口,带走。”兵卒与埋伏的人乱成一团,无人前来,魏时崇低低骂了一声,又喊:“不言!”隼不言的箭落了空,直直的扎进枯树干里,他背着弓跑过来,见魏时崇背后的刀口,皱眉。“你这般着急作甚!”“速战速决,这不是埋伏,只是截人罢了,”他狭长的眸子里渗出些许寒意,看了眼地上的人,沉声:“看好他,莫要再叫他自戕。”男人背后的刀口渗着血,他全然不顾,只翻身上马:“驾!”隼不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魏时崇便头也不回跑了,手里还攥着往下滴血的剑。他这是,再用命赌。另一边,魏时兆带着两人窜出来,谨小慎微的小跑至囚车,趁乱摸出把铁钥将囚车的门打开。曾显瑜仍惊魂未定,见到魏时兆眼前一滞,仿若隔世。“王爷!”魏时兆本就心绪暴躁,遇上事也是冲动自断,暗卫折了一条腿才拼死跑回来禀报,说收取过路钱财之计已然暴露,城关设下几道屏障都叫魏时崇蒙混过关了去,实在是狡诈。他气的当即便摔了茶盏,得知曾显瑜被掳,想着反正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谋不谋反的迟早也是要干,干脆提早。他装不下去了,决意要与魏时崇撕破脸皮,于是便带了一小队人马匆匆赶来设伏截人。“趁他没来,快走!”魏时兆只带了一点人手,能拖延的时候不长,况且魏时崇是个不怕死的,若是杀红了眼指不定忽的就能窜出来。曾显瑜哆哆嗦嗦的,几日不见,仿佛又苍老了几分,不过现下没时间能想这些,魏时兆叫人搀扶着他,往一旁的枯草堆跑。“唰”一声,魏时崇骑在马上,将剑掷过去,刺进搀扶着曾显瑜的兵卒的胸膛。几人一愣,曾显瑜接二连三被吓,此刻更是惊叫出声。魏时兆皱眉,闭了闭眼转身。看清来人,他一晃神,随即神色淡漠下去,数月未见,这魏时崇的浅眸真是越发惹人厌烦。“大哥这是要将这贼人带去哪啊?”魏时崇语气生冷。魏时兆沉声:“什么贼人,这是本王的谋士,本王到还想问问王上,无端将本王的谋士扣押,准备送他下狱,这又是为何?”“哦?大哥怎知本王会途径这野道,押送他入王都下狱?”魏时崇弯起唇角。想必是早有人告知吧。魏时兆直直看着马上人,忽的哼笑一声。“你都知道了?”朗庚有一胞妹,自小身子不好。后来朗庚随魏时崇征战,立下赫赫战功,被封做了将领,跟在魏时崇身边也是风光无限。然而暗渠阴沟里,也有了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他进宫领赏赐,先王后对他柔声一笑,声称有名医举荐,为他的胞妹医病。奇迹的是,这女子的身子骨竟渐渐有所好转。朗庚先是不解,不过看到妹妹日渐丰腴,也是欢喜。可好景不长,终于在妹妹又一次昏倒后带她进了宫中。先王后的背后,是势力强盛的私军,在王廷里可谓只手遮天,无人敢轻易与其硬碰硬。素有贤名仁德的先王后见了他,第一次露出了阴暗的笑,令人毛骨悚然。“本宫给她吃的可不是良药,是蛊毒,所谓蛊毒,可解之法便是以毒攻毒,”女人清冷的声音在大殿扬起:“若你以兄弟之谊在魏时崇身边,为左贤王效力,本宫便在她毒发之时给予宽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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