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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蓉儿刚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裙,正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接近太后等人。
今日竹林之事虽险,却也让她在太后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必须趁热打铁。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了轻柔的叩门声。
“白姑娘,您歇下了吗?”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钱嬷嬷的声音。
白蓉儿心念电转,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襟,快步上前打开房门。
她脸上带着些许倦意和疑惑,见到钱嬷嬷,便微微屈膝行礼,“钱嬷嬷安好。不知太后娘娘相召,所为何事?可是凤体又有不适?”
她语气中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钱嬷嬷见她第一反应是关心太后身体,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真诚了几分,连忙虚扶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姑娘有心了,娘娘安好,并未不适,姑娘放心。”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透着些许透露内情的亲近感,“是太医令方才来请平安脉,直说娘娘今日的脉象前所未有地稳健有力,与往日大不相同,便好奇多问了一句,娘娘近日是否用了别的调理方子。”
“娘娘这才想起姑娘您午后在竹林时喂她喝的那几口带着药香的清水,心下好奇,便让老奴来请姑娘过去细细问一问呢。”
白蓉儿闻言,心下顿时了然,脸上却露出一抹恍然又略带不好意思的浅笑,“原是为了此事,有劳嬷嬷特意跑一趟告知,民女还以为是娘娘受了惊吓,想再问问白日里流寇之事的情形呢。”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轻声感慨道,“方才民女回来时,瞧见几位大理寺的大人仍在斋寺外忙碌勘验,真是辛苦。”
“还看见一位大人似乎从贼人身上现了什么……像是一张银票?也不知这线索能否帮着尽快查到那胆大包天的买凶之人。”
她语气单纯,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所见所闻。
钱嬷嬷一听“银票”二字,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深意,“姑娘有心了。不过这查案缉凶之事,自有大理寺的官员们操心。”
“咱们的本分,是伺候好太后娘娘的凤体安康,让娘娘免受惊扰,这才是头等大事。姑娘说是不是?”
白蓉儿乖巧点头,“嬷嬷说的是,是民女多嘴了。太后娘娘凤体康健最是要紧。”
她成功地将“银票”这个信息不动声色地递到了钱嬷嬷耳边,至于钱嬷嬷会如何理解、是否会告知太后或皇帝,那便不是她需要直接操心的了。
“那姑娘便随老奴去吧,莫让娘娘久等。”钱嬷嬷笑道。
“是,有劳嬷嬷带路。”白蓉儿温顺地应道,跟在钱嬷嬷身后,低眉顺目地朝着太后的正殿走去。
一路上,她脑中飞盘算,早已打好的腹稿再次清晰起来。
步入慧言堂正殿,只见太后正歪在软榻上,气色确实比白日里好了许多,太医令和钱嬷嬷都侍立在一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民女白蓉儿,叩见太后娘娘。”白蓉儿依礼跪下,姿态恭顺。
太后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好奇,“起来吧,哀家叫你来,是想问问,今日你在竹林给哀家喝的那水,里头化的究竟是什么药丸?哀家好向住持要一份来。”
“太医令说,那东西于哀家的身子竟大有裨益。”
白蓉儿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声音带上一丝颤抖,“回娘娘的话,那药丸并非寺中所赠,请娘娘恕民女先前未能言明之罪。实乃民女家中祖传的方子所制,名为养荣丹。”
“先曾祖早年行医江南,偶得古方,改良后制成此丹,主要用以调养气血、安神固本,对体虚乏力、惊悸失眠之症有些微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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