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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顾府的路上,裴乐之开门见山地问了鹿鸣来意,后者所言确实如裴乐之猜测一般,是为着让顾榴石见上罗予青一面。然而就鹿鸣描述,顾漆连近日虽然撤了顾榴石院外负责监视的守卫,但顾榴石平日行动出府,也还是会有人跟着的。
裴乐之并没有多能体会顾榴石的相思之苦,她略微思考一番,便做出了安排:“既然如此麻烦,想来我也不能带着罗予青上门,不如这样吧,我先去趟罗府,且做个好心的传信人。”
就这样,裴乐之带着两份礼物,并罗予青的一封书信,大摇大摆地进了顾府。
却说顾府众人因着得了家主吩咐,对待裴乐之都恭敬万分,面上喜气洋洋,直把对方当做了府上的准舅奶(哈哈哈原谅我笑一秒这个可能有些奇怪的称呼,想的是对应“姑爷”一词,但作者智力有限,大家将就看吧)。是以裴乐之刚到大门口,便有三四个仆从鱼贯上前,以作接应。
不远处的罗府高阁之上,罗予青也正双手撑着栏杆,颇有兴味地盯着裴府大门前的景象。她身后,齐檀生墨披散,喟叹着贴了上来:“青青,你还要站在这儿看多久?”
被质问的罗予青有些不悦,她反手将齐檀生的肩膀一按,迫使对方再次蹲了下去:“谁叫你站起来了?”
一时间,阁楼上便只剩啧啧水声。
良久,齐檀生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突兀道:“青青,我那短命鬼哥哥死了。”
罗予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齐檀生笑得苦涩:“从前总盼着欺辱我的人死,如今却又恨他死了。”齐檀生说完这话,并未打算能得回应,只是他将将想偏头用衣袖蹭去眼角泪水时,头上却有一片阴影覆来。
罗予青将齐檀生的下巴一捏,皱了皱眉:“怎么哭了?我极少见你哭,齐檀生。”
“!”被打横抱起的那刻,齐檀生下意识双手搂住罗予青的脖子,惊喜得似在梦中。
“问你话呢?为什么哭?齐惠生死了是好事,以后齐府也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我就是恨死了,恨青青你如此无情,而我却又偏偏……如此爱你的无情。”
“齐檀生,你出来有些日子了吧,后面齐府办丧事,找不见你又该如何?过几日便回去吧。”
“齐府不会找我的。”齐檀生只一味摇头,恍若未闻,他在落榻之时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腰带,而后双手搂住罗予青的脖子急切道,“青青,我想要你,青青,可不可以疼疼我……”
“唔……青青,有时候好想就这样死在你怀里。”齐檀生说这话时,脖子仰得高高的。
〈〉
另一边,裴乐之走到顾榴石屋外时,对方正在和曹宗福说话。
“榴石,别说你忧心烦恼,近日我哥哥在家也是烦不胜烦,想来便如哥哥所说,男子就一定要成婚嫁人吗?”
“倒也不是宗福,我其实更想尽快——”
“叩叩叩”裴乐之礼貌地敲了三声门,一旁鹿鸣也出声提醒道:“公子,裴小姐来了。”
“请进。”顾榴石道。
走进顾榴石屋内,裴乐之心情舒畅地给二人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顾公子、曹公子。”
“裴小姐好。”曹宗玉起身行了一礼。
顾榴石则是点了点头:“谢谢你来。”而后他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往裴乐之身后张望,神情却是俨然有些失落。
“别看啦,人不能来,心意倒是到了,顾公子是先拆礼物?还是先看信啊?”裴乐之笑嘻嘻地伸出右手,左手仍然背后,稳稳拿着罗予青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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