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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想办法。”周止脱口而出,仍旧心有余悸地想到方才周麒在画面中一晃而过的身影,忍不住地想,年锦爻看到了吗?大概是没有看到的,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年锦爻不依不饶,从身后几步靠过来,把周止揽在怀中,很快地在周止耳垂上轻轻贴了一下,低声道:“我不想用谁来威胁你,但你别气我,我会忍不住的,嗯?哥哥。”周止冷着面孔,不再挣扎,狠声道:“年锦爻,你敢动我的人我跟你没完。”“我也不想的嘛,”年锦爻笑了笑,凑在他耳边,撒娇着低三下气地求他:“你听我的话就好了,你乖一点,我也会很乖的,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周止狭长的眼睛沉了沉,眼皮微微下垂。幽暗的走廊静了好一段时间,只听到两人浅淡交错的呼吸。年锦爻把下巴搁在周止肩窝里,迟迟不开口,快睡过去了一样,呼吸逐渐绵长。在等他的回答。“年锦爻。”“嗯?”周止眼睫颤了颤,喘息钝涩:“我要先问你点事情。”“然后你就会同意吗?”“嗯,我会考虑的。”年锦爻眼睛一下亮了,环住他腰身的手臂冷不丁箍紧,舔了舔流血不止的嘴角,开心地盯着周止,直笑:“说好了,不能反悔!”“不会反悔。”周止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但我要先问你点事情。”年锦爻开心地攥紧他的手,五指叠扣在周止细瘦的指缝之中,他侧过脸,温柔地在周止侧脸印下一个吻:“你问吧,这次我什么都会说的。”周止把他的手扯开,转过身。年锦爻比他高了许多,靠得近了,周止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和他对上视线。“焦虑症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才有的吗?”年锦爻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重新握住周止的手:“跟你没关系,我们认识前就有。”或许是看周止脸色不算好看,年锦爻很快又笑着补充:“真的不用担心啦,我已经控制地很好——”“年锦爻。”周止打断他的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浅色的眼睛抬起来,淡淡地看着年锦爻弯如新月的眼眸,眼角那点泪痣格外显眼,暗晃晃地,像在他素白的脸颊上烫出很小的洞。“你哥说你od(滥用药物),”顿了顿,周止皱起眉,“是因为我吗?”年锦爻的视线摇晃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但嘴唇折上的弧度愈发加深,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会——”“你四年前不告而别,是因为od吗?”周止很淡地开口,明明是个问句,语气却分外冷静,仿佛已经料定事实。年锦爻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周止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从头到尾,你都没打算告诉我这些事,对吗?”年锦爻定定看了他半晌。周止的手机再度响起。周止寡淡着表情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看了眼手机,接通赵阮阮的电话。“老公啊,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宝宝叫你快点回家吃饭哦。”赵阮阮的声音不算很大地从扬声器传出来,柔软且温馨。能从嘈杂的背景音中听到家人围聚在一起时的喧闹。周止回得很简短:“嗯,我很快就回去。”他挂断电话,重新把目光放回年锦爻脸上。年锦爻短促地笑了一声,拇指抹走唇角渗出的血渍,但很快又有新的流出来。他漫不经心地问周止:“告诉你的话,会有什么改变吗?没有任何用处,我何必要告诉你。”“周止,我都不爱那样的自己,”年锦爻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要怎么去爱一个连我都不爱的我?”“止哥你知道吗?以前你看我的时候,你的眼睛特别亮,有星星一样你知道吗?你每次夸我好看,我就希望你觉得我一直漂亮。你说我演戏演得好,我就希望一直都演得那么好,让你一直看着我,你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除我之外的人。你说我被宠坏了,但还是一直惯着我,什么都由着我。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就会很幸福,你觉得我永远都是完美的、漂亮的,你能一直为我着迷,这就足够了不是吗?如果我跟你讲那些可以推翻你眼中全部的我的事实,那样的话,被你爱着的我还会继续被爱吗?”年锦爻看向周止:“止哥如果一开始你认识的我是一个发疯的我、嫉妒的我、丑陋的我,你还会像起初那样爱我,喜欢我吗?”周止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茫然,下意识道:“我……不知道。”他是个务实的人,无法对不曾发生过的过往产生有关未来分岔的丝毫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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