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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要打板子?”“让娘娘们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定你一个居心叵测之罪,你又如何?而且,你往荷包里塞药材虽是好心,要是咱们娘娘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你当如何?”“我很懂药材的,这些药不会有问题,娘娘不信,可以让太医验一验。”梦梅还是很温柔,继续解释道:“我们娘娘自然是信你没有坏心思,可是若有人要害娘娘,偷偷地把你荷包里的药材换成害人性命的东西,然后怪到采女身上,采女觉得自己有几条命赔?”白采女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难怪哥哥说宫里要小心谨慎,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她一双眼睛像小鹿一般惊慌,苍白着脸说:“怜妃娘娘,是我不懂事,您不要生我的气,我……我把这荷包收起来。”白采女伸手要去拿自己的荷包,香君却摆摆手道,“不用,下次小心些便是。这荷包绣的不错,就留着吧,本宫会让太医看过里面的药材,若是没问题,本宫会好好收着。你有心了,本宫谢谢你。”这句谢谢,是白采女入宫追后,听到最温暖的话了,她的眼睛又红了。但想到怜妃娘娘烦她哭,赶紧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滴落。看白采女知道了厉害,香君的气也顺了些。“你怎么会懂药材?”香君有些好奇。“回怜妃娘娘,小时候家里穷,爹爹和娘亲死的早,只靠哥哥养我实在是不容易,所以我总会去山上采药,卖给镇上的药店,时间久了,就懂一点药理。”“你哥哥从前不是衙门小吏么,养你应该也不难。”“娘娘怕是不知,我哥哥一顿能吃一水桶的饭,他那点俸禄,自己吃饭都不够呢。得我精打细算才能让我和哥哥吃饱,有时候,没办法,只能去山上挖野菜吃,有一回,挖到了一株人参,卖到药房里,卖了好多钱!我这才开始学着辨认药材的。”说完,白采女才不好意思地说:“让娘娘笑话了。”香君却很淡然,“本宫为何要笑话你?你懂得心疼哥哥,那么小就知道想办法挣钱补贴家里,证明你是个好姑娘。”而且挖野菜有什么可笑的?小时候香君还没把自己卖去许家当瘦马的时候,在潲水桶里跟狗抢过食,她也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白采女听娘娘夸自己好姑娘,喜滋滋地,低头开心地笑了起来。看白采女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香君和梦梅又对视一眼。她们算是知道为什么王婉仪要欺负白采女了。王婉仪那样的出身,怕是最讨厌这种“粗鄙”又“开朗”的女子。上辈子香君也经历过,那时候她没有学过规矩,宫里的娘娘们都讨厌她,觉着和这样的女人一起做宫妃,是一种侮辱,没少磋磨香君。只是,香君气性比白采女大,被欺负了,是掉一块肉也要咬回去的,所以那些人到后来都“不屑”与她计较,免得被狗咬了。香君想了想,又对梦梅说:“给白采女带些东西回去,和上次一样。”“是。”“你也早些回去吧,本宫就不留你了。”白采女看了眼梦梅拿来的两个小箱子,瞪圆了眼睛,梦梅看她好奇,便打开给她看了一眼。不出白采女所料,里面果然是银子。白采女激动地跟香君谢恩,完了还忍不住问:“娘娘……我……我以后还能来看你么?我喜欢娘娘,想多见见娘娘。”香君没好气地笑骂:“你是想见本宫,还是想要本宫的银子?”白采女支支吾吾第说:“就……就不能都想么?”香君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看着白采女那亮晶晶的眼睛,香君难得地心软了一次。“白采女,你昨日侍寝了?”白采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皇上可喜欢你?”白采女脸更红了,低着头说:“皇上也没有和我说几句话。”“那你与皇上说什么了?”“我记得哥哥的叮嘱,皇上是天子,在皇上面前不能乱说话,所以我不敢乱说话。”香君一动不动地看着白采女,思索着。上辈子,白采女到底是没有被皇上宠爱过,还是早早地死了呢?那日在御花园里那么不避讳地给顾亭雪送荷包,香君不信没人其他人看到。若是被有心人跟着,看到了,在白采女侍寝后,告诉了皇上……皇上的性子,顾亭雪利用价值更大,又没有收荷包,他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会怪顾亭雪,而是会怪白采女。而白采女的哥哥明明是皇上要提拔的人,后来却没有受重用,保不准,就是因为白采女在宫里惹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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