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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丑儿什么时候才能叫哥哥?”
胖儿子挨在榻前,努力地搔扰着撅着屁股趴在榻上、眼看又要睡着的弟弟,面对弟弟一天十二个星辰,就要睡八个时辰的事情,胖儿子觉得自己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过来,都看到弟弟以各种姿势睡觉,真是挺无奈的。
然而,弟弟虽然睡得多,但是弟弟为什么都不胖呢?胖儿子表示这点有些郁闷。宫里就只有十八姑姑和他一样胖胖的,其他人都不胖,他还想要让弟弟也一样胖胖的呢。
“他还小,多教教就能叫你哥哥了。”阿竹亲了亲胖儿子的脸蛋,叫人送来两杯加了杏仁和糖煮的牛乳。
阿竹一直努力教小儿子说话,可惜效果不佳,叫“母后”都含含糊糊的,还是因为她天天陪着他的原因,胖儿子又不全天陪着,自然不肯叫哥哥了,就算叫了,那含含糊糊的声音,也听成了“锅锅”之类的。
胖儿子不用宫女喂,他自己乖乖地坐在绣墎上,带着肉窝窝的小胖儿捧着杯子自己喝牛乳,阿竹则抱起二儿子,慢慢地喂他,边应附着胖儿子的童言童语。
过了九月份,胖儿子刚好三岁了,而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虚岁是五岁,到了启蒙的年龄,白天时间常要到上书房里面对一群大儒,然后还要到乾清宫被陆禹检查他的功课,每天回来的时间少得可怜。
想罢,阿竹将二儿子放下,将胖儿子抱到怀里亲了亲。真是可怜的孩子,以后要和你爹一样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然后再对比一下二儿子,天天都睡得像只小猪崽,又没有责任负担,真是太幸福了。
胖儿子也抬起头亲阿竹,他还小,虽然太傅们教导他怎么当个太子,但是一回到凤翔宫,又露出孩子的天性,喜欢腻到母亲怀里,喜欢被母亲甜蜜蜜地亲吻脸颊,然后趁着父皇不在,自己也回亲母亲的脸颊。
“豚豚累不累?”阿竹心疼地握着胖儿子的小胖手,三岁的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豚豚摇头,欢快地道:“父皇给豚豚讲故事,不累。”
哟,还有这么好的事情?阿竹顿时放心了,虽然那位皇帝对儿子要求严格,但还是疼他的。
“母、母、母……后……”
听到这声含糊的叫唤,阿竹扭头看去,发现二儿子坐了起来,正用小手揉着眼睛,边揉边蹭过来,不过还没蹭到她身边,懒得再蹭了,伸出小手又含含糊糊地叫着“母后”讨抱。若不是他会说的话不多,阿竹都听不出这声“母后”了。
阿竹探手将他抱过来,拧了拧他的小鼻子,笑道:“元宵乖,别睡了,和哥哥玩。”
豚豚也喜欢玩弟弟,叫道:“丑儿,一起玩。”
阿竹笑着将二儿子放到地毯上,让胖儿子努力地驱使他快快爬。看着二儿子被哥哥闹腾得泪眼汪汪,努力回头找她求抱着睡的表情,阿竹当作没看到,淡定地坐着喝茶。
正喝着茶,却见娥眉快步走了进来,行了礼后,说道:“娘娘,慈宁宫那边传来消息,昭萱郡主病了。”
阿竹忙放下茶,蹙着眉道:“怎地病了?太医怎么说?”
娥眉忙道:“昨儿不是下了场雪么?天气变冷,昭萱郡主的身子受不住,便病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要天气反常一点,昭萱郡主便要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才能下床,简直比太上皇还要体弱。
太上皇虽然身子也不好,但是他还能和皇太后每天吵一吵,越吵嗓门越大,真是越来越精神。反观昭萱郡主,天天这么病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
阿竹蹙着眉,琢磨了下,“近来有谁在昭萱那儿说了什么么?”
娥眉诧异地看着她,迟疑了下,小声道:“似乎是以前伺候太后的嬷嬷在昭萱郡主面前说了些话。”
阿竹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正和哥哥大眼瞪小眼的二儿子抱起来,对娥眉道:“给本宫更衣,本宫去探望昭萱郡主。”
然后又吩咐宫人照顾好两个孩子,阿竹捏了捏大儿子的手道:“豚豚在殿里吃东西,和弟弟一起玩,母后去慈宁宫一趟。”
“豚豚也去!”胖儿子马上蹦了起来。
“外面下雪了,很冷……”
“豚豚去!丑儿也去!”
阿竹嘴角抽搐了下,胖儿子板起了小肥脸时,还真是像陆禹,而且小小年纪的,也特有主意了。不过阿竹也没有强制将他们留下,让人给他们穿妥衣物后,便抱着小儿子、带着大儿子一起出了凤翔宫,坐上轿辇去凤翔宫。
天空一片灰蒙蒙,雪花纷纷扬扬而落,空气中透着一股刻骨的寒意。
到了外头,可能是与殿内的温暖不同,阿竹发现二儿子这会儿睡不着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她,似乎挺委屈的样子。阿竹笑了起来,捏捏他的小脸,等会儿到了慈宁宫,还有一堆女人等在那儿呢,不怕二儿子在那么多女人的搔扰下还能淡定入睡。
果然,到了慈宁宫时,便见到一屋子的女人正在打马吊,气氛十分热闹。见到阿竹带着两个儿子过来,马吊也不打了,直接一人抱着一个,带着孩子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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