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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秋心砰砰直跳悬在半空落不下来,走出去老远了他才想起来李莲花只说去镇上,也没说去镇上哪里!他向前弓背贴着耳朵问肖鸣夜怎么办。
肖鸣夜听他声音都劈了,说出来的话微微颤颤,估计吓得不轻,转头匆匆看了一眼想安抚他,摩托车还在飞速前行,虽然他分心扭头但胳膊仍然稳稳的掌握方向,却还是吓的钟意秋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拍他肩膀让他先认真开车。
肖鸣夜直接开车到了医院,镇医院说是医院,其实也就是个大诊所,只能看个头疼脑热的,几台县医院淘汰下来的旧器械,对付着拍拍片子。也没有院子,临街的大门进去,一间空出来的房子就算是大厅了,旁边三四个诊室,后面一排四五件平房算是病房,一般都没人住。
不等车停稳钟意秋就跳下车冲进去,大厅里没几个人,靠墙边的挂号处和交费处坐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他顾不上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问,“袁荣义在哪儿!他怎么了!就是腿有点毛病的袁荣义!”
桌边坐着个年纪挺小的护士,被他神神道道扑到桌子上的样子吓了一跳,身体赶紧往后撤皱眉喊到,“哎!干啥你!神经病啊!”
“袁荣义!我找袁荣义!他在医院,你帮我看看他在哪儿?”钟意秋喘着气道。
小护士不耐烦的说:“不知道!”
钟意秋急了,翻着他面前的登记本,“怎么会不知道!他就在这儿,快找!”
“哎!干什么!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小护士抢过他手上的本子,因为太用力,厚厚的本子硬纸壳棱角抽在钟意秋手背上,白皙的皮肤一下子红起来。
钟意秋伸手还想夺,小护士看他疯癫的样子以为他是要闹事,抬起本子又想抽他,结果还没落下呢,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猛的推开了,连带着她身体也趔趄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干啥!干啥!找事……”她抬手指着前面尖叫,被一双狠厉的眼神吓得住了嘴,对面的男人高大挺拔的挡在问话的人前面,脸上并没有凶狠的表情,一副泰然自若下更显犀利。
钟意秋太着急,在这里问不出来又往走廊里的诊室边跑边喊“义叔”,肖鸣夜跟在后面都拉不住他,刚喊了一声,郑校长从最里面的房间探出头,还没说话呢,他俩就冲了过去。
“郑校长,义叔咋了!”钟意秋跑着问。
诊室设置的很简单,靠门口一张护理床,一张桌子和简单的医疗器材,他们一推门就看见义叔趟在床上,医院破旧脏污的薄被盖住他的下半身。
“义叔!你没事吧!”钟意秋上前扒在床边。
义叔看他满脸焦急和担忧,想让他放心却又使不上力气,微微抬头说:“没啥事,咋急成这样?”
他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下半身不太灵活,钟意秋低声问,“腿怎么了?”
后面的郑校长不好意思的说,“哎!怪我!送志齐来医院,二黑子不在没人开车,我去找肖明夜,他说你们去县里了,没办法就让义叔开车了,真是怪我!他腿本来这两天就疼,我太大意了!”
义叔:“怪啥怪呀!当时不是着急嘛!没事,就是腿拐了一下,医生看了说没啥事,别担心。”
来医院的时候太着急,义叔年轻的时候确实会开拖拉机,但是腿坏了就没开过,手生了加上这两天腿又疼,一路上好几次差点出事,他硬是靠身体硬扭着,用腿别着才稳住。艰难到了医院,大家都七手八脚的忙着抱孩子和叫医生也没注意,等安顿好郑校长没见着他找过来时才发现他已经下不来车了,腿太用力又崴又拐的,一路上赶时间硬扛着,到这会儿竟然站都站不起来了。
肖鸣夜问:“医生咋说?”
郑校长:“他这个腿呀,本来就有毛病,又风湿,这几天又肿了,让有条件的话去县里查查。”
钟意秋赶紧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义叔拦着他,“先回去,今天别折腾了,改天再去。”
他神态坚决,而且看起来很疲惫,钟意秋本想再劝又不好在这时候忤逆他,转头又问郑校长,“志齐呢?怎么样了?”
郑校长黑着一张脸,口气里又心疼又愤怒,“在后面病房住着,医生说是中毒了,弄了一上午才吐出来,受大罪了!这还是小事,他发烧是大病,要住院。”
医生刚好进来开义叔的药单子,肖鸣夜拿了去取药,钟意秋想着应该去看看志齐,但是又不想把义叔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心里的纠结明晃晃的挂在脸上,郑校长摆手说:“你们先送义叔回去,开二黑子的车,我们今天回不去。”等肖鸣夜拿了药进来,又请他帮忙,“去我家里和我妈他们说一声,就说孩子没啥事别操心,让她收拾下东西,被子和盆子毛巾啥的,你等会儿再帮我送来,我和志齐妈要在这儿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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