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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粲听罢疑惑,因那程之山很
;少如此唤自己官称,且是心下一紧再不敢耽搁,便带着校尉出门上马。
那郎中便是跟了追出,见两人飞马而去,便站在门口双目无神。
重阳捧着几分天青贡釉方走至程之山身后,望着宋粲远去的身影道:
“饶是凶险!”听得重阳言语,那郎中却未回头,只是叹了一声道:
“唉,真乃老朽矣……进去吧,且速速查验,断不可一事误两边。”
重阳听罢,称了声“诺。”便搀了程之山进去。
放下程之山与重阳这边不提,且说那宋粲带着校尉一路策马进城。
便是按照账本上的签押地址,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一位窑主住处。
到的那窑主门前,见大门敞开院内家丁洒扫庭院。却是一片平静祥和,便是心下松了口气。
两人骑马停在门口,又是官身服色,院内家丁便跑出门来询问。
校尉催马上前望那家丁喊道:
“唤你们家主人出来,上贡督窑制使,柏然将军到此。速速滚出来接将军下马!”
校尉暴呵,慌的那家丁愣在当场动弹不得。那校尉性急,且是一言不发,扬起马鞭兜头便是一下。那家丁吃了一鞭便连滚带爬的入门禀报。不刻便有管家从内门奔跑而出道:
“将军驾到,不敢不迎,怎奈主人家今早出门,至今未归……”
宋粲听罢无奈,便着校尉留话,让窑主即刻到大营报到。
令罢,便不等校尉拨转马头,抖了缰绳奔另一家窑主而去。
校尉赶上宋粲,拿了那窑主签押的地址,一路询问,磨街转巷的寻了去。
刚入那家窑主街巷口,却听得一声“虎撑”响。
抬眼看,且是一身负诊箱的走方郎中一把抓住了马头的嚼环。校尉见罢一惊,口中“嘟!”了一声扬鞭欲打,然,且见那走方郎中抬头望了他,道:
“官长勿惊,小的陆寅。”
那校尉听闻,马上探身仔细观瞧,倒确是那陆寅无疑。只是易了游方郎中的装色,又刮了海下的罡髯,重又贴了花白胡须在下巴上。
如不细看断是认他不出。
且见那陆寅望那校尉身后的宋粲叉手一礼,叫了一声“将军”饶是让那宋粲心下一惊,道:
“尔如何这般打扮?在此做甚?”
那陆寅听罢,且做了一个息声手势,近身小声道:
“将军小声些,且到城外,城东十里亭寻那张呈去者。”
说罢,便不理两人,看了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便摇着手里的“虎撑”,哗棱棱响了走路。
宋粲见的此状虽是奇怪,然此时也是个不便再问,便打马由此巷对口穿出。
到了官道大街,便催了坐骑,与那校尉策马出城。
城东十里亭,张呈遥望官道,见宋粲两人策马而来,便赶紧出了十里亭,将身站在那官道之上,插手躬身等候。
那宋粲见了,便勒马怒道:
“做得何事?却如此鬼鬼祟祟!”
那张呈赶紧上前,牵了缰绳,跪了单膝服侍那宋粲下马,口中道:
“将军息怒,容标下回禀……”
原那张呈、陆寅两人通过老管家打通关节,让两窑主拿出了帐薄、釉方。
老管家心细,一再提醒,两人且是分头,要张呈带那两窑主速速出城,隐其行踪且另做安排。令陆寅连夜将帐薄釉方送到大营。倒是两人邀功心切,却要一并出城。待到城门时遇那城中兵马故旧,言:今夜大牢走了贼人,城门已落锁,并贴宪司封条。
两人无奈,只得言:家母有事,急需出城探望。于是乎,且是散了小钱,竟也是耽搁了两个时辰方让两人出城。那陆寅想了那老管家之语顿觉不妙,倒是此事只是个猜度,便也不敢与那将军明说了去。
于是乎,两人且分作两路,让张呈去看了那窑主。
待那张呈再到那窑主家查看,却遇那窑主管家阻拦不得入门。
见那窑主管家支吾,言主人出门收账未归,且是让那张呈大惊!便又快马加鞭再去另一家看来!然却是撞的那家一个家门紧闭,任由张呈拍门,却无人应答。
张呈心下顿感不妙,便也不再多问。托了人速速去制使大营唤了那陆寅回城。自家便躲在那家窑主对侧小巷,等陆寅从大营回还再做计较。
两更时分,那陆寅回城,那张呈便想寻了军中故旧,问了捕快熟识连夜查询。那陆寅却拦了,断言:
“莫去!那二人已是死了的!便是你我,此刻亦是命在旦夕!”此话却是让那张呈瞠目结舌。倒是这陆寅精明些个,便听信了他那危言。
待到一早,便去大营将此事禀告宋粲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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