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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边上,看见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之余,注意力又被他身形偏瘦削但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所吸引,整个人看上去有力却不失纤细。她红了脸,挪开视线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宫远徵脱衣时,顺便将拿到的半本医案放在桌上,有些愧疚:“哥,医案我只拿到了一半,怎么指证宫子羽?”话没说完,宫尚角抬手示意他噤声。我什么都听你的宫远徵的目光随着宫尚角的视线转向虚掩着的门口,脸瞬间沉了下去。宫尚角迅速闪到门外,将上官浅偷听的行为抓了个现行。上官浅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托盘和瓷碗差点就摔了。宫尚角眼神冰冷,和上官浅隔了半步远的距离,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瓷碗上:“偷听了多久?这是什么?”上官浅怯怯回答:“药油。”宫远徵穿好衣服,走了过去,正好听到上官浅说她方才见徵公子来的时候带伤,想送瓶药油过来,却在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一些。宫远徵不悦地盯着她:“无意?”他可不信。上官浅没有理会他,一副娇柔的姿态看着宫尚角:“角公子,我有办法把东西拿回来。”宫尚角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进屋,“进来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他倒要看看上官浅要耍什么把戏。房间里,宫尚角和宫远徵对立而坐,傅淇儿在一旁安静煮茶。上官浅分析着对策,容色决绝,看向冷心冷情冷眼的宫尚角:“角公子,入住之后,我一直在想方设法讨你欢心,做了很多不合你心意的事,但我真的很想帮到公子,这样才对得起我的身份。”傅淇儿正好递茶水给宫尚角,宫尚角接茶杯的动作一顿,与她对视一眼。傅淇儿立马移开视线,坚决不看他。宫尚角喝了一口茶,掩饰心中的不悦:“你的身份?口气不小……”上官浅毛遂自荐,坚定地说她可以从金繁手中拿回医案。宫尚角狐疑地看向她:“这么上心?”“夫之命大于天,不是吗?”上官浅眼里尽是对宫尚角的深情。傅淇儿听不出她的一番剖白是真是假。她现在对上官浅的态度只保持沉默,不亲近也不会刻意为难。如果她身份无异的话,她就是未来的角宫夫人,是她的嫂嫂。她不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这样对不起阿远,也对不起未来的嫂嫂。她偷偷瞄了眼对面的宫尚角,结果又对上了视线。她懊恼地再次移开目光。怎么回事啊!傅淇儿心想,她觉得她有必要和尚角哥哥保持些距离了。“啧,好茶啊。”宫远徵边喝茶边阴阳怪气着,余光将傅淇儿的异样尽收眼底,捏了捏她的脸,“小淇儿,在我这,你做自己就好,我也可以什么都听你的哦。”傅淇儿被宫远徵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一说,又红了脸,娇嗔了他一眼。她这样毫无威慑力,宫远徵瞧着只觉得她真可爱。想亲。上官浅心里暗讽,比起茶艺,宫远徵或许更上一层楼。不过眼下她想的是另一件事,她注意到宫尚角有意无意地瞥了两眼傅淇儿。她有了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实在有些荒谬。不可能的……宫尚角挑起眼皮看她:“你要去拿的东西,是半本医案,它的内容和用途,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懂吗?”上官浅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警告,收紧心弦,低声细语:“知道。”傅淇儿你去死吧宫尚角挥手:“退下吧。”“是。”上官浅抿唇,微微欠身,低头退下。等出了门,那张原本谦逊平和的面容瞬间冷却。思绪飞转,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上官浅果然不像表面那般柔弱,她很聪明也有些本事,不到两天就拿到了另一半的医案。角宫,宫远徵把两份医案碎片拼到一起,笑得得意。傅淇儿内心还是隐隐不安:“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宫远徵沉思片刻,看向面前的哥哥:“证据确凿,医案无论是字迹还是章印,都是当年给兰夫人看诊的荆芥先生的笔墨和落款,想来是真的。”宫尚角点了点头,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宫远徵附和,意味深长道:“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山谷里的冬天要来了。”傅淇儿心情不太好,低头盯着杯中的茶水,忍不住泼了盆凉水,“可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我不相信雾姬夫人,这真相也就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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