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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水嘴角抽搐,他转身进灶房,看到灶膛里只有灰没有柴,一道菜没炒,另一个锅里的米饭也泡着水还没蒸上。两个灶膛对应的锅,一个都没用上。他怒了,因为饿肚子而显得更加生气,揪起我的衣领就骂:“废物啊你!”懒得解释,我连忙顺从地点头:“对对对,领导说的是。”顾遇水:“……”咕噜噜,他的肚子在叫,可我的肚子也在咆哮,两边加起来还挺像合奏曲,主打一个陪伴。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将我给剐了,我畏惧地缩脖子,被他的气势所迫,想着马上干活。“我生,我现在就生火!那个,先用易燃物,那啥,打火机肯定没有,火柴……这里应该叫什么来着。”不理会我的碎碎念,他一把推开我,自己撸起袖袍,利落地将外面的柴火抱进来。这一挽袖子,就看到他受伤的左手腕。我还是有点同情心的,虽然他自己发癫割伤手放血给我喝,但让他一个伤者干活……嘁,我又不是他老母,谁让他自己不自爱,活该,而且放血给我喝也是为了牵制我,不要对他心软!小颠公全然不顾自己的伤,掏出一个点火的。我激动:“对对,这个叫什么?我忽然忘记名字了!”顾遇水:“火折子,你们难道生吃吗?”“我们那里用电、煤气、打火机、火柴,算了,你肯定不懂。”他确实不懂,也没兴趣了解。顾遇水打开火折子吹燃,点上落叶和枯枝,再将小一些的干柴叠着塞进去。没过多久,两个灶膛的火都生好,他鄙夷地将竹制的吹火筒塞我怀里。“吹!”我赶紧蹲在灶膛前面吹,火势彻底大了,可以炒菜了。吹得满脸灰的我准备放猪油炒菜,不知道是嫌弃我的速度还是卫生,顾遇水扯着我的腰带把我拉开。“你控制火候,火大了就刨一些出来,小了就添柴。”“那你呢?”“我决定把你大切八块下油锅炸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完,我就没敢再接话,专心干自己的火工。很快,头顶传来滋滋的炒菜声,油烟顺着烟囱往外冒。我有些愕然,看着动作熟练,冷脸炒菜的顾遇水,他简直像个在炒菜馆炒了十年菜的专业厨子。还以为是个脾气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没想到干活这么利索。原本要我来做的四菜一汤,被顾遇水做出来了,他还嫌弃我的刀工,认为我是用脚切的菜。天黑时,热腾腾的饭菜上桌了。我很自觉地给他盛好,然后自己拿了一个农村专用的大口碗,自己装了满满一碗后,我跑到灶房的门槛上坐着。看到我这行为,顾遇水出声,“站住,你端着饭盆去哪里?”“不和你同桌啊,像我这种牛马不能上桌吧。”我十分自觉,公司聚餐,都是行政、老板一桌,我们这些底层牛马一桌的。“……”他好像被我的敬业给震撼到了,过了一会儿呵斥道:“上桌。”“收到!”捧着大碗在他对面落座,我看他开始低头吃饭,没有要命令的架势了,也就放心开吃。先是一口浓浓的冬瓜汤喝下去,清亮鲜美的汤在喉舌里滑过,又暖又香甜。咬一口晶莹的冬瓜肉,感觉牙齿都陷进去了。蒜苗腊肠也做得好吃,就连很平常的炒青菜水准也很高,非常脆爽,不会觉得老和出水太多。“顾遇水,你炒菜好好吃。”“拿你做盘菜味道应该也不错。”“……”不要开这么地狱的玩笑,古代汉尼拔是吧。不知道是不是被传了内功的关系消耗大,还是他做饭太好吃,总之我吃了两大碗,相当于四个小碗。早已不吃的顾遇水喝着茶,看我执行光盘行动,他挖苦道:“废物,干活不行,吃饭倒厉害。”我只是慢,不是干不好,懒得和他计较,吃饱了心情好。吃完以后,我还没动手收拾,就看到顾遇水起身收拾桌子。他习惯性地将我俩的碗重叠后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把碗重重放在桌上。“蠢狗,你给我收拾,打扫好了厨房,就去内室铺床。”如果他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就自己捡拾了。做完打扫的活,天色早就暗下来。我顺着篱笆走了一圈,院子的灯笼都是顾遇水挂上去的,没让外面黑漆漆,在萧瑟的深山老林里也有那么几丝温馨。莫名的,我因为这个细节,对他的厌恶减少了一丝丝,他好像挺会过日子的。参观完这个小院,我估摸着地盘将近两百平米,就一层建筑,没有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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