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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一板一眼道:“没有。”姜焉:“那你就更不懂了。”赫默沉默。姜焉幽幽叹道:“难怪那些大燕酸腐文人写起情来愁肠百转,你说说,他不喜欢你吧,心里不快活,好似天也塌了,他喜欢你,又快活得不痛快,怕他喜欢得不够深,哎。”赫默到底是异族人,对于中原话造诣不如姜焉,听得懵懵懂懂,人高马大的汉子不解道:“那不喜欢不就好了?”姜焉刷的坐起,道:“那怎么成?!”“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姜焉道,“比草原上长满肥沃的马草,牛羊肥硕健壮,黍米丰收还要让人喜悦。”“再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可爱,有多招人喜欢,谁能舍弃他不爱他?”赫默哑然,道:“侯爷,你要成情圣了。”姜焉哼哼唧唧不搭理他。赫默不知想起什么,笑道:“要是将军知道你想将宋廷玉将军的儿子拐回去,还要娶来做老婆,他会打断你的腿的。”姜焉盘腿坐着,笑嘻嘻道:“没事,他打断我的腿谁给他领兵打仗去?我阿娘还在呢。”赫默道:“夫人也不会接受一个男媳妇儿的。”姜焉理直气壮道:“男媳妇儿怎么了?能跑马能打仗,长得还好,哪儿不好?”赫默看着“病入膏肓”的姜焉,心道谁娶媳妇看能不能跑马打仗,却明白不管他说什么,他家侯爷都有千百种理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姜焉又从腰下将那鲁班球摸出来把玩时,就听贺虏来报,道是宋余来了。姜焉下意识地说:“快请——”话顿住,说,“现在什么时辰了,散学了吗?”赫默道:“才刚过寅时,不到散学的时候。”姜焉自是知道宋余这几日都在躲着自己,他也想给宋余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其次,姜焉要腾出手来收拾长义伯府,仔细一算,除了晚上,二人确实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了。姜焉没来由的有点儿忐忑,他想,难道他是想明白了?这个念头一浮现,心更悬着了。贺虏道:“宋少爷是来看望侯爷的吧。”姜焉:“看望我——”他猛地想起自己如今正“告病”呢,话说不定是传到宋余耳朵里了,他心里顿生出一点儿甜味,嘿然一笑,旋即反应过来,道,“对,我正病着呢,病着——”他胡乱拆了自己的发冠,又脱去外袍,问赫默,道:“我看着像病了吗?”赫默盯着自家侯爷红润的面色,默默摇了摇头,姜焉烦恼的往榻上一躺,道:“算了,反正他傻乎乎的,也看不出来,快去请他,别让他等急了。”宋余确实是有点儿等急了。登了门,宋余又后悔起来,姜焉前些日子才对他说了那些惹人遐想的话,自己是要拒绝他的,如今来看他,岂不是更令人误会?可就这么走,又好似更尴尬,况且宋余确实是有些担心齐安侯。他是知道有些恶犬养得有多凶恶,万一真被咬伤了可没轻。如此一纠结,就等来了贺虏。这不是宋余第一次登门,以为都是和姜焉一道,来来回回,姜焉从来不让他枯等。这一回,等的时候比以往久,宋余一颗心也随着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好在没多久,贺虏就回来了,引他去姜焉的寝卧。宋余一路纠结得衣袖都抓皱了,进去一瞧,就见姜焉躺在罗汉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五郎,你怎么来了?”姜焉声音低,自下而上望着宋余,倒真是有几分虚弱的模样。宋余看多了姜焉意气风发的模样,哪儿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一下子就担忧坏了,道:“我听说侯爷在狗坊被咬伤了,就来看看,怎么都卧病在床了?”“咬哪儿了?”宋余坐在床边,伸手去揭盖在姜焉身上的被子,“我看看。”姜焉可太受用他为自己担心着急了,忙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你别着急——”说着又觉得自己中气太足,咳嗽了声,道,“这几日御医都来看过了。”宋余说:“真的没事吗?”“咬哪儿了?”姜焉含糊道:“别担心,没被咬伤,就是在狗坊里和人动手,受了点皮肉伤。”宋余松了口气,道:“那便好,我听说你被咬伤了吓坏了,他们都道狗坊里养狗不择手段,以致有些斗犬是带了毒的,被咬了能要命。”姜焉哭笑不得,说:“哪有那般玄乎。”宋余道:“侯爷去狗坊做什么?斗鸡走狗都是纨绔子弟玩的。”“我去见见世面啊,”姜焉说,“难得来梁都一回,你也知我在梁都没什么朋友,你又不待见我,我只能自己去玩儿了。”宋余有点儿愧疚,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我没有不待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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