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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星儿啊,你现在有了些成长,就开始觉得师叔伯们都是废物了,是吧?”
唐烈狼狈的摇摇头:
“徒儿不敢,只是觉得……”
“我不用你觉得!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际遇,我和你的师叔伯们,年轻时也有的是游历天下的传奇,现在年纪稍微大了点,可离走不动路还早着呢!
至于你师妹巧儿,也是该历练的时候了,让她路上作男装,你们几个师兄弟再照顾点就是了!
至于钱财,师尊我就借花献佛了,马大夫代表朝廷赏赐的二十万贯财物,你带十五万贯走。
选一选,尽量挑那些精致贵重轻省些的,粗重蠢笨的绢布之类少带点,路远,别坑自己!”
唐烈点了点头,然后,师徒两人犹豫了片刻,目光先后转向了马政马大夫……
马政愕然半晌,失笑摇头:
“看我做什么?朝廷就给了我二十万贯,我一见面就全部给你们升真观了!
还看!我是个清官!
现在我身上就剩点散碎银子了,这一路过去的盘缠都不一定够!
我真的……是个清官!……”
看着马政那一脸正气,欲哭无泪的神情,唐烈的内心有一点动摇。
但是眼角余光看到师父云谷真人纹丝不动,仍旧坚如磐石地瞧向马政,唐烈想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师父……
练武修道之人,肾水充足,唐烈的双眸黑白分明,格外有神。
加之年轻,有那么一瞬间,马政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家乡山林见到的小鹿,那纯洁,无辜,又带了三分可怜的大眼,跟现在面前这个家伙的眼神,是何等相似。
就算知道这眼神是不怀好意的敲诈,谁又忍心拒绝这样纯洁,无辜,又带了三分可怜的剪水双瞳呢?
马政苦笑一声,探手入怀,再拿出来时,是一大叠文牍。
“呐,我出京时,今上专门嘱咐太师,给我一百张空白官身告身,这是准备入金以后,如果有机会,私下收买金国官吏中,心向大宋的忠义之士的,现在,我分……分五十张,一半给你!你自己灵活运用。除了这个,我身上再无值钱之物,你就是看着我直到明晨,也再无鸟用!”
马政气呼呼地挑选了一阵,分出一半空白告身,递给唐烈。
唐烈腼腆地接过告身,少年的耳根微微发红,带着几分稚子的娇羞和淳朴。
只是那贪婪翻看告身,和口中充满了物欲,全不似出家清真之人的自语,有些许违和:
“嗯……我先给自己挑个官儿最大的!
咦,出家人能不能做官呢?
哦……师父刚接了皇上封赏真人的密旨,而且听说当今圣上本来就置了二十六等道官,八等道职,想来做官儿和做道士并不矛盾。
晤……有从义郎,秉节郎,忠训郎,忠翊郎,成忠郎,保义郎,承节郎,承信郎,名字都很好听嘛。
哎呀……好像都是从八品,正九品,从九品的小官,怎么没有大点的呀?”
马政没好气地敲敲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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