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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持续发作,迟霁死死咬住下唇,唇角渗出血液,有几拳他甚至故意打在地板上,让地上的碎玻璃扎进皮肤里,用痛觉来迫使自己清醒。鲜血绕在手臂上,殷红和洁白的强对比,触目惊心。心里的燥热越下不去,他的行为就越疯狂,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把这罪魁祸首杀之后快。迟霁的腰开始发软,身上的其他部位开始发烫,叫嚣。他鄙弃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他抬起手肘,用肘关节来上最后一击。鼻子的酸痛感让魏天宇眼中闪过黑点,脸上血肉模糊,但有一半血是来自迟霁。迟霁扶着沙发,撑着膝盖,颤颤巍巍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厚实的酒瓶,眼里布满戾气,脖颈上的青筋跳动,嗓音已被药效侵蚀,沙哑又勾人:“让我喝的这个是吧?”魏天宇不觉性感,只感受到了恐惧和疼痛,大喊着往后缩:“疯子!!疯子!!别过来别过来!”他刚想爬起来,可下一秒,迟霁举起酒瓶蓄力,酒瓶和他的腿来了个猛烈碰撞,魏天宇痛得失声,疼晕了过去。“废物。”迟霁骂道。见废物晕了,迟霁身子也开始脱力,他跪倒在地上,用最后的意志和药效抗争,抓起地上的玻璃渣,用力捏紧,玻璃嵌进肉里,血液渗了出来,疼痛挤压着他的声带,痛感并没有缓解他身上燥热。他爬起来,往浴室走去。物理降温或许有用。浴室门被反锁。外面听墙角的人,听屋里没了动静,不免有些焦急。文雨眠:“迟霁不打了吗?”江泠昇:“估计打完了吧。”“裴时序来了没啊!”“说是在路上了。”听了里边的叫声,不难猜出,迟霁把魏天宇狂揍一顿。他俩不知道迟霁为什么宁愿揍人也不跟他们走。没一会儿裴时序传来信息,别让其他人知道。为了掩人耳目,江泠昇特地把宴会的音乐调大,嘱咐了安保人员守着五楼的电梯口,不让人上来。过了七八分钟,裴时序带着锁匠姗姗来迟,他发丝凌乱,皱巴巴的西装随着胸口起伏,干涩的喉咙传来铁锈味。起初,他只知道今晚有人会拖住魏天宇,但他没想到那人是迟霁。怪不得楚潇安顿好母亲后,就一直在看手机,问她事情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实在瞒不下去,支支吾吾说了实情。裴时序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心脏几乎骤停,随即猛烈跳动,他不敢想如果迟霁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开锁过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凝住了,裴时序脸上乌云密布,攥紧的拳头都在发抖。“先别担心,迟霁他除了把魏天宇揍了一顿,也没什么大事。”文雨眠复述了一下门外听到的事情。“还有一件大事,迟霁被下药了。”这话说完,裴时序脑子里紧绷的弦断裂,恰巧门被打开,他抬腿踹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打碎一地的玻璃,歪七八扭的椅子,以及……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魏天宇。裴时序一进房间就开始找迟霁,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浴室里,他拍打着浴室门,极力稳住自己声线:“迟霁,你在里面吗?”迟霁躺在浴缸里,用冷水一遍遍浇着自己,一只手缠着白毛巾,衬衫勾勒出薄肌,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间。脑海中闪过的那个人一直在刺激着他,现在他都有点幻听了……不够,还不够,身躯被焚噬,他撩起头发,后脑勺撞击浴缸,试图唤醒被磨灭的理智。浴室门锁的响声愈发大了,他以为是魏天宇那傻逼爬起来了,怒气再次席卷,额角青筋凸起,他站起来,浸湿的布料带出一片水帘。扔掉手上带着血渍的毛巾,拿起水杯,晃悠悠地扭开门锁。就在他要把手里的杯子往那人头上扣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一时间,迟霁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现实。手中的杯子脱落,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随之,理智被情欲搅碎。原本是可以忍住的……他出现的瞬间,留给迟霁的只有一个选择——沉沦,跌入情潮之中。碎玻璃折射出的光浮动在浴室内,裴时序没来得及反应,一阵潮湿覆盖在他身上,接踵而来的是绵延不绝的吻,以及鼻息见的血腥味。吻不准确,是撕咬。迟霁捧起裴时序的脸,含住他的唇,用舌尖逼着他打开牙关,像无数次梦中的场景一样,唇齿交融。一双手攀上裴时序的肩,鲜红的水渍染脏了西装。迟霁用脸蹭着他的脖颈,舌尖逗弄耳垂,半眯的眼眸看见了外人,他眼中的再次浮现戾气,他讨厌别人打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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