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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叶白榆一句一句的质问,云峰仙尊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起来,——是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这些做下滔天罪孽的人,还这么厚颜无耻的指责?后头的白新词垂下了眼。叶白榆背负双手,看向被他净化后终于可以看见的蓝色天空,阳光恰好洒落在他身上,沐浴在阳光里的叶白榆如真似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纸人淡淡开口:你们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包括祁圣人。所以你们永远都不会去反省——当初你们为了追杀我,你们在二境犯下了多少罪孽!七境被祁圣人毁了,你们怪罪于我,怪罪祁圣人,我倒是觉得是因为你们孽障太多,以至于七境的天道也无法承受了。云峰仙尊呆了呆,猛然抬头看向叶白榆。叶白榆看向云峰仙尊,神色平静,纸人开口: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之前从未追杀过我,而是因为你罪不至死。你即便修炼了邪法,但你手上并未有血腥。云峰仙尊哑然,随即低声开口,“你怎么知道?”叶白榆指了指云峰仙尊的袖子,一只白色的仓鼠爬了出来,吱吱叫着。——这是一境的小老鼠,他当初觉得曼儿可能会喜欢,就随手养了……白新词撤了结界,看了眼仓鼠,对云峰仙尊突兀开口,“如果你真的满身罪孽的话,这只月光鼠是不会靠近你的。”“月光鼠?”“黄泉地府的老鼠,是孟婆饲养的,很少,是珍稀动物,他们只会靠近干净没有血腥的人。”白新词简单说着。见月光鼠爬了过来,刚想弯腰捡起,月光鼠就一下子炸毛了,尖叫着扑向了叶白欣,叶白欣早就好奇的盯着它了,见它扑来,果断的抱住!白新词僵了僵,这……难道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太多了,月光鼠都避开他了?月光鼠扑进叶白欣的怀里后,就十分高兴的蹭着,开开心心的爬上了叶白欣的头顶,舒舒服服的摊成了一张纸!叶白欣呆了呆,随即噗嗤笑了起来,戳了戳头顶上的月光鼠,“真是一只懒老鼠!”叶白榆侧头看着,咧嘴一笑,背负双手,越过云峰仙尊,朝前头走去。叶白榆朝前走去,叶白欣抓着小新的手也跟了上去。走了几步,白新词瞥了眼后方,那云峰仙尊还傻傻的低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用管他吗?叶大大。”白新词问道。叶白榆摇头,肩膀上的纸人瘫在蘑菇云身上懒懒开口:不用管他。既然不用管,白新词就也不管了。走出湖泊,前方就是广场,叶白榆肩膀上的纸人好奇的戳戳身侧的静默的蘑菇云祁长暮:叉叉,你怎么了?蘑菇云祁长暮回过神,强笑一声,“没有,大大,我就是想那个土地爷……他怎么黑乎乎的?”叶白榆转身看向紧跟着他的黑乎乎的小东西,纸人好奇开口:你有自己的名字吗?黑乎乎的小东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那我们叫你小黑黑?”后头的叶白欣凑过来笑嘻嘻的说着。黑乎乎的小东西听了,居然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开口说着,“以前来拜祭我的人,都喊我福德老爷,你们叫我阿福好了。”叶白榆一听,弯了弯眼,拍了拍黑乎乎的小东西——阿福,纸人带着笑意问着:那他们拜祭你应该好久好久了。——在久远前,至少是在这个一境的世界里,福德老爷是最开始对土地爷的尊称,后来,民间喊着喊着就变成喊土地爷,土地公了。甚至还有土地婆。阿福歪头想了想,带着几分茫然的开口,“我不记得了……一开始很多人很多人来拜祭,后来,就慢慢的变成了只有阿露他们一家……后来打战了,阿露来拜祭我,哭着对我说,他们家人都死了。然后……然后阿露也死了……我去找阿露他们的魂魄……”叶白榆听着,纸人盘腿坐正开口:阿福找他们的魂魄做什么?阿福仰头看着天空,这里的天空还是黑沉沉的,“我想对阿露他们一家人说一声谢谢,还有一句对不起……”“对不起?”阿福低下头,低声说着,“我对不起他们……我被他们拜祭,却没能庇佑他们……”叶白榆低头看着阿福,纸人开口:不关你的事。战争的事情,是天道秩序的调整,是法则下的必定会发生的事情。阿福沉默。“然后呢?”叶白欣忍不住追问,“你找到阿露他们了吗?”“没有,我找不到他们。”阿福抬头看向前方的广场,“但我找到了非常多的死在卫国战场上的英灵,他们的魂魄被这些异族入侵者捕获,还有很多无辜的魂灵,被他们奴役,日夜嚎哭,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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