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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桑乐话还没说完,那几张纸就在廖翊修手里成了碎片。傅桑乐睁大眼睛看着那如同碎雪的纸张落地。廖翊修突然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时傅桑乐闷哼了一声。alpha的手指精准地按在他后颈的腺体上,那块皮肤立刻敏感地发烫。“我不签什么离婚协议,”廖翊修的声音压得很低,呼吸喷在他耳后,“傅桑乐,你未免把这一切想得也太简单了吧,忘了自己身上带着谁的标记吗?”傅桑乐想挣扎,却被更用力地按住。腺体被摩挲的感觉让他腿软,熟悉的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标记这对你来说是负担,对我不是,”廖翊修的犬齿若有若无地蹭过那块发烫的皮肤,“你现在除了我的信息素,你闻不了别的alpha的味道,上次发情期你没了我最后怎么熬过来的还记得吗?”墙壁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傅桑乐不自觉地发抖。廖翊修突然放轻了力道,指尖在他腺体上画了个圈:“听话点,留下来。”这句话说得近乎温柔,却让傅桑乐后背窜上一阵寒意。傅桑乐的身体瞬间僵直,那段狼狈发情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来,发情热烧得他神志不清,电话拨了又挂,机械的忙音比身体的高热更让人绝望。最难受的时候,他抱着廖翊修留下的外套,把脸深深埋进去汲取那点残留的信息素,哭得喘不上气。别人都说发情期是相爱ao之间最亲密的时刻,可对他而言,那几天就像被扔进真空里,每一秒都在窒息。腺体渴求标记它的alpha,身体记得被拥抱的温度,可现实只有空荡荡的卧室和越来越弱的抑制剂药效。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空虚感,比任何疼痛都难熬。简直一场酷刑,折磨。傅桑乐的腺体标记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只要alpha一个不高兴,他就会被扔回那种生不如死的状态里。发情期不再是甜蜜的羁绊,而成了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来。他想起上次熬过去后,整个人虚脱得像死过一回。傅桑乐的信息素很淡,淡到几乎闻不出来。像熟透的桑果被碾碎后渗出的一丝甜味,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里。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味道太不起眼了,和那些浓郁迷人的oga信息素比起来,简直像白开水一样寡淡,所以他身上反而更容易沾染上廖翊修的信息素味道。ao之间的标记本该是相爱之人最亲密的承诺,现象征着信任,爱与责任,现在却被廖翊修捏在指间,成了威胁他的筹码。傅桑乐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争辩的欲望都没有。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水珠挂在玻璃上要掉不掉。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悬在那里,既落不下去,又收不回来。傅桑乐眨了眨眼睛说:“可你又不爱我啊。”廖翊修不解地看着他:“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做我的oga,除了没有爱,其他东西都远胜过爱。”很多年后,廖翊修每次想起那天说的话,都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一拳。傅桑乐从来没向他索要过什么,没要过钱,没要过地位,甚至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开口讨过。这个oga唯一向他伸过手的,不过是一点真心罢了。可笑的是,他廖翊修什么都有,豪宅、豪车、花不完的资产,却在他觉得最廉价的“爱”字面前露了怯。傅桑乐跟着廖翊修离开r区时,早就不是天真懵懂的年纪。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抛下熟悉的生活,跟着这个突然恢复记忆的alpha去往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时候他唯一的底气,就是觉得廖翊修虽然嘴上不认,心里总归是喜欢他的。这个念头撑着他熬过了最初的日子。廖翊修冷着脸不跟他说话时,他安慰自己alpha只是需要时间适应;被安排住在离主卧最远的客房时,他想着慢慢来总会好的。直到那天在露台看见廖翊修对别人笑的样子,他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有些东西,不是等就能等来的。可廖翊修给不了他的爱。傅桑乐抬手想碰廖翊修的头发,指尖还没触到发丝,就被对方躲开。他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扯了扯嘴角:“你看,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你分明很抗拒我。”那个笑容勉强得像是硬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以前廖翊修不会这么抗拒他的,这么久,傅修真的回不来了。傅桑乐转身要走,廖翊修却一把拽住他手腕:“我本来就不喜欢有人碰我的头,爱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躁。傅桑乐向来好脾气,这次却挣开了他的手,回答得斩钉截铁:“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了,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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