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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的逻辑总是支离破碎,却偏偏戳人痛处。傅桑乐用力推他:“对,我就是愿意对他好,你满意了?放开!”廖翊修突然收紧了手臂,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清醒:“可你跟他一点都不幸福。”傅桑乐:“谁说的。”“他父母不认你他朋友不知道你”廖翊修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荔荔发烧你一个人守到天亮的时候他在哪?你被车撞了自己瘸着腿回家的时候他在哪?”廖翊修的指尖发颤,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你这么委屈自己”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说不出的疼惜。傅桑乐眨了眨眼,记忆被拉回那天,他当时急着去接荔荔,被车刮擦到时只觉得小腿一麻,婉拒了车主送他去检查的好意便继续赶路。直到走出十来分钟,迟来的痛感才顺着神经爬上来,像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肉里翻搅。等到傅桑乐撩起裤腿时,血已经浸透了袜子,在黑色布料上洇开一片暗色。行道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他扶着粗糙的树干慢慢蹲下,坐在台阶上。傅桑乐一边倒抽冷气一边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声音稳得听不出异样:“老师,麻烦让荔荔再等一会儿,我这边有点事耽搁了。”挂断后才放任自己疼得发抖,盘算着附近诊所的位置。“先生,您这伤得不轻啊。”突然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光线,傅桑乐抬头看见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对方正担忧地看着他血迹斑斑的小腿。那人西装革履,手里还拎着公文包,像是刚下班的白领。“要不要送您去医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轿车,“我车就停在那儿。”傅桑乐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辆锃亮的豪车上,流畅的车型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下意识攥紧了裤腿,布料上的血渍在指腹下微微发黏。“不用麻烦了,”他撑着台阶勉强站起来,伤口牵扯出尖锐的疼痛,“就是皮外伤,我自己能处理。”中年男人眉头皱得更紧,频频回头看向那辆轿车。“前面拐角就有诊所,”他语气诚恳得近乎急切,“真的不麻烦,可是你这腿拖下去可不行。”见傅桑乐仍要拒绝,他竟慌忙掏出身份证递过来,保证自己是好人,真的是看不下去,又说了荔荔所在的那家幼儿园,还说自己孩子也在,今天就是去接孩子。他孩子是荔荔同学,还说出了孩子名字。傅桑乐说原来如此。引擎的嗡鸣突然逼近,那辆豪车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他们身侧,喇叭短促地响了一声,中年男人好说歹说傅桑乐最后只得坐上了后座。他说实在麻烦了,洗车费他会出。上车后傅桑乐看向驾驶座,阴影里只能辨出个模糊的轮廓,中年男人额角渗出细汗,连忙解释:“那是司机!专职司机!”那司机戴着鸭舌帽,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墨镜后的眼睛完全看不清。明明坐在驾驶座,背脊却挺得笔直,昂贵的定制衬衫包裹着宽阔的肩膀,袖口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这身打扮与中年男人朴素的西装形成鲜明对比,违和得令人起疑。傅桑乐隐约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对方握方向盘的姿势略显僵硬,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可当时小腿传来的痛一阵阵冲刷着理智,血珠顺着脚踝滑进鞋袜,黏腻的触感让傅桑乐已经无暇深思。好在医院很快到了。车子开得很快。我没有不要你傅桑乐突然醒悟过来,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原来当初那个司机是你?”当时下车时,那个包裹严实的“司机”还上前搀扶傅桑乐,刻意压低嗓音问他需不需要轮椅。而那位“好心”的中年大叔站在一旁,汗巾擦了又擦,眼神飘忽,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看来简直漏洞百出。廖翊修虽然醉得厉害,却仍死鸭子嘴硬,皱着眉嘟囔:“什么司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桑乐在黑暗中眯起眼睛,迅速在心里推算时间线:“你监视我多久了?”alpha随即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闷声装傻:“听不懂”环在傅桑乐腰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像是生怕他跑掉似的。傅桑乐一时语塞,盯着黑暗中廖翊修模糊的轮廓,试探着开口:“不会是一年半?”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廖翊修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两年?”依旧没有回应。“两年半?”廖翊修迟钝地嘟囔:“没那么久。”傅桑乐继续逼问:“两年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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