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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晴也是最近才得知婚约的消息,苦于无法联络封燃,又被母亲软硬兼施,哭闹着胁迫,只好勉强应下来,但沈执曾与她说他自有办法。没成想是这么一种办法。沈执说:“他睡了。”封晴还想争取,说:“我就在门口看一眼。”沈执微笑着坐下来,将一部手机放在矮桌上,推向她面前:“我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他朋友回国了,但没告诉他,而且之前和他计划的是下个月。这一个月你们打算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没有一个人再能让他从我身边离开,我决不允许。”封晴站起来,看清封燃的手机,眼睛瞪圆了望着他:“你居然!”“只是帮他应付些工作。”封晴半晌又坐下来:“任河他……确实回国了,因为这个月有演出。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哪里的演出?”“海市。”“在什么地方?会展中心,还是国际体育馆?”“……没那么大规模,只是一个酒吧。他们乐队在那里起家。”“你放假了吧?他没有邀请你去?”“我没放假,还有考试呢。”“我看你们的课程要求,这学期只有六节课,其中五节是随堂测,一节是大作业,没有考试吧。”封晴悚然,说:“是……是我上学期挂科重修的课,学校官网没有。”“你挂过科?”封晴几乎坐立不安了:“是……啊不是,只是分比较低,重修刷个分。”沈执倏然一笑:“这样。”封晴低下头只顾喝茶。沈执默不作声,茶杯一空就满上。厨房里叮声一响,沈执说:“蛋糕好了,稍等。”他回来时封晴推辞说不吃,期间总算斟酌好了语言,问:“沈执哥,你今天是故意的吗?当时你弟弟下楼说出事了,大家才上去的,但是……”“是,不然封燃怎么会答应我公开呢,只能这样了。”事已至此,封晴实在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封燃做了好几个梦,混乱之中醒过来时,都怀疑自己是否还在第几重梦境。喉咙极度的疼痛唤起了意识,他轻轻喊了声沈执,门开了。沈执端着水走进来,手背在他额上试了试,说:“好些了。”“我睡了多久。”“三个小时。”良久,封燃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今天保镖都不在,你爸不打算继续关着你了吧。你自由了,也该还我自由了吧。”“你想去哪儿?”“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出去走走。”“这就走。”他们开车出门。封燃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出门在哪年哪月。这些天的幽闭生活像梦一样虚无缥缈,然而左肩时不时隐隐的疼痛分明提醒他发生过的一切。深夜时,临河公园人影寥寥,湖心吹来的冷风瑟瑟,他被沈执套上棉袄和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但仍有冷意。他习惯性地摸兜,摸了个空,意识到东西早该被沈执缴械了。接着沈执递来烟,又弹开火机的壳,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火苗迎风跃动。果然是顶尖的打火机。封燃在心里赞叹。但抽了几口就灭了,他对抽烟已经没那么大欲望。沈执问:“好些了吗?”“可能。”沈执说:“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每天出门散步。任何时间都行。”封燃不置可否。沈执拾起石子打水漂,几个圆圈在水面荡开,他递给封燃一粒,封燃握在手心,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多能连打二十个水漂,然后说:“我已经不玩这个。”“没关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他破天荒地问,“是不是想去酒吧?”封燃忙说:“不想。”不是推辞,是真的不想。沈执点了下头说:“嗯,还是算了,病刚好些,身体会吃不消的。”封燃说:“那条街上的吧……都搬迁了,你知道这事么?”“搬不搬,对他们影响不大。城市规划项目早发了文件,那边过几年都要拆。”“你做的。”“我没那么大本事。”沈执笑笑。封燃站定了:“你还做了什么,说来听听。”沈执认真思考了一番:“你指哪方面?”“所有,关于我的,你影响了多少人,做了多少见不得光、没法告知我的事?”沈执转身望着他,粼粼的波光下他的眼睛那样清澈,月光落在这张挑不出一丝问题的脸庞上,随着嘴角翘起、脸颊微动这样细微的动作,光影交替地勾勒,生动如画。他说:“哪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无非是爱你。”那之后沈执常与他散步。有时去公园,有时在街头,最多的是家里庭院。封燃这场病迟迟好不起来,他说自己以前身体很好,从没这样过,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叮嘱他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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