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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苏沅便未再多停留,与小石一路快步去了前院。前厅。果然不出苏沅所料。温山长先是恭祝一番,又指了指随从捧着的木匣,态度温和如一个亲近长辈般。她不紧不慢饮了盏热汤,而后眸含赞赏瞧着苏沅,笑呵呵道:“此次你考中江州解元,属实把老妇高兴坏了,这不,得知你明日要走,我便去官府将头名奖励的五百两银子,提前给你要来了。”说罢,她喟叹一声,拖着尾音思考了下,继续道:“嗯……,另有华辰官学开具的证明以及老妇的推荐信,我知今年的学子进京赶考不易,你入京若是有难处,可拿着师长的推荐信,去找我旧日的同窗帮忙。”苏沅眉眼含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又跟温山长闲聊一番留着人用了午膳,才将人送走。出发京都天空阴沉,乌云密布。从正北方刮来的寒风,犹如刀子一般凌厉,掠过灰蒙蒙的村庄,在树梢枝头盘旋,发出阵阵狂野的呼啸,令人毛骨悚然。官道上。一队人马在缓慢行驶,中间夹着的两辆马车,足足是寻常的两倍,显得尤为巨大。车厢内,姬秋白刚在城门口告别母父,现下坐在苏沅身旁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见状,苏沅瞧了一眼围在碳炉四周取暖的众人,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体温微凉的男子搂进怀中,低声问道:“要不,我陪你过去围炉取暖?”姬秋白往她怀中凑了凑,掀开苏沅的外袍盖住脑袋,嘟囔道:“不用,我就想坐你旁侧,而且你身上好暖,感觉比火炉要强百倍,本公子才不要舍近求远呢!”说完,他借着厚重衣袍的遮掩,手臂在衣下搂住她的腰,喟叹了一声,解释道:“我,我方才就是猛然离开母父,有些伤怀罢了,眼下抱着你什么都不怕了,你不要管我,继续看书吧。”言毕,他又加一句:“就当我不存在。”苏沅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突出的小脑袋,无奈摇了摇头。依言拿起方才顺势搁在手边的书籍,继续研读起来。伴随她“唰唰”的翻页声,马车外时间匆匆流逝,转眼便过去了几天。这日。夜幕低垂,暮色浓重。苏家车队正停靠在路边,由下人准备晚膳,苏父与孟云岚一众男眷,则趁机下车在四周活动一番手脚。苏沅手臂交叉在胸腔,闲散地斜倚在一棵大树树干上,右侧站了一排王府以及苏府的护卫。她抬头,视线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眸光幽深似潭,淡淡道:“如今我们的位置正处江州边界,今晚大家吃好喝好,就近歇一晚,等明日一早前往珉州,届时便要马不停蹄地越过去。”说罢,她垂眸思索一番,继续道:“就按照我之前交代的做,车上有孕夫莫要有太大的颠簸,速度尽量平缓一些,嗯……,依照这个行程,约摸再过十几日时间就出了南方,等进入长丰城内,我们便安全了。”众护卫一抱拳,应了声“是”。被苏沅挥手散去。而她自己则借口出去一趟,从空间内拎出几只小型猎物,放在火堆上炙烤。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小山,扶云等侍从,准备好了一大锅白粥与烙饼,招呼车队众人用膳。另一边。苏沅的烤野味也好了,焦嫩的肉香气引得众人均馋的咽了口口水。她挑了挑眉,率先撕下一烤兔腿放入南初碗中,浅笑道:“这几天辛苦了,肚中孩儿需要养分,左右天冷,待会给你留一只兔腿,明日叫小山给你热热再吃。”说罢,苏沅又依次给苏父,孟云岚跟姬秋白碗中,放了剔好的肉,继而侧头,对苏青二交代道:“你去把车厢上的蛋拿出来煎了,给大伙分一分,今晚肚里用些油水,接下来十几天怕是只能吃干饼清水将就了。”莫要小看了灾区百姓的鼻子。过了今夜。除了车厢上的小炉内,熬一些清粥给几个男子之外,怕是不能再大肆煮吃食。不然被盯上了,会很麻烦。虽说她们武力值饱满,但也不能到哪里便杀一片人。还是低调一些好!对面。苏青二环视一圈眼巴巴等着她拿蛋的侍卫,勾唇笑了笑,便对着苏沅一拱手,下去照做了。一干人迎着冷风快速用过饭后,苏沅搀扶着苏父与众夫郎上了马车。刚坐好。苏父朝外看了眼,发愁地叹口气,扭头对苏沅压低声音道:“方才你话已说出口,爹爹也不好当众驳了你的面子,虽说咱们接下来不能做饭,但好歹可以在车内煮个鸡蛋,给南初补补身子,现在倒好,什么也没有了,接下来十几天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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