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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润的身子向前倒去,便将女孩贴在了岩壁上,他整个身子都压住了她。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上沾着枯叶,脸上沾着泥泞。清贵优雅的气质,不复存在。男人更像在原始社会中生存的独狼。他心跳的有些快,呼吸还有些喘,意识到江稚月拉了他一把,转头看去,才发现整片泥地里插满了木钻,他摔在上面,后果不堪设想。“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萧景润的声音听起来,少了些许温和,有些凌厉。他贴在了她的身上,如此的距离,江稚月听见了他的心跳声。“会长,你的手流血了。”江稚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两手松开男人的衣摆往下滑落,指尖触碰到了男人的掌心。“一只美洲豹好对付,它们都追了上来,我没有把握跑出去。”萧景润如此说。江稚月深吸了口气,试着推开男人,不料萧景润一动不动。她额头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头上。摸了摸,是黏液。江稚月抬头,就看到几只美洲豹守在洞口,露出獠牙,垂涎欲滴。她紧紧贴着岩壁,恨不得藏起来,萧景润站到了她的身侧。“你不需要牺牲自己保全任何人,这个世界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公平。”男人轻吐了口浊气,道:“我指的是未来。”我帮你挡风江稚月看着他。萧景润淡声道:“未来看似很遥远,但其实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未来。”江稚月一时无话。那句话就像是幻听一般。萧景润贴着岩壁,和她并肩而站,她的个头才到男人的肩膀,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温润的脸,她其实挺看不透他的。不知道他是有感而发,还是一时冲动。萧景润是剧情中的野心家。也是最有资格改变世界规则的人。可要推翻世界现有规则体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他出生在金字塔的顶端,仍旧被规则束缚,他如今所有拥有的,正是这套规则赋予他的。推翻自己已有的,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的。江稚月听到男人这话,就已经感到很意外了,她笑了笑。萧景润望着她的笑容,问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你在笑什么?”“我头一回听到有人跟我说,世界不会像我想的那样不公平。”江稚月道:“而且说这话的人,居然是会长您呢。”“我和你一样。”萧景润只说,“但又不一样。”江稚月抬起衣袖,抹了把脸,往右边跨了一步。萧景润和她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抬头就能瞧见美洲豹呲着獠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丝帕,递了过去。“擦擦。”江稚月的脸糊得像只小花猫,睫毛上都挂着泥泞,说她刚在泥地里打过滚估计都没人不信。她伸手接下,那股带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沉木香气,似乎连同他的体温一块盖在了她的脸上,她微低着头,像月牙似的下巴,明月般的脸庞。萧景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迟迟不散。江稚月提醒他的手受伤了,萧景润攥了下手心,道:“小伤口不碍事,当务之急,我们要想办法上去。”冷风飘过,气温还没到达零度以下,萧景润都感觉到了冷意,更别提江稚月一个小姑娘了。两人靠得越近,才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暖意。萧景润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沉默半晌,不动声色地朝着江稚月的身边迈了一小步。“我帮你挡风。”“会长,你有打火机吗?”江稚月道:“这附近很多干树叶,我们把它们点着取暖,烧出的烟雾还能驱赶美洲豹。”萧景润虽说不抽烟,在这种地方,打火机是必不可少的,他掏出一个崭新的银质打火机。江稚月眼睛亮了亮,接过打火机,就忙活起来。她把脚边的干树叶拢成一堆,一边小心翼翼地贴着岩壁,一边慢吞吞地挪动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形暴露在美洲豹的视线中。地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小片落叶。“要是待会儿有人来找我们,看到洞口冒烟,就能很快找到我们了。”江稚月这会儿不指望能爬上去,她得先取暖。这里的夜晚太冷了,她没吃饭,身体的热量一点点下降,再加上体力消耗,风一吹,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江稚月扭过头,朝着没人的方向,轻轻地打了个喷嚏。萧景润脱下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阿秋!”江稚月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阿秋阿秋阿秋……”好像有点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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