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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了,想起这蠢女人就烦。昏头晕脑地活着也就罢了,还非得找个“意义”来欺骗自己!敢问——说我混饭吃?是巴望着做点事糊口存活的意思吗?对一个连活都不想活的人,做出这种评判不觉得太残酷太不礼貌了吗?荼荼咬牙切齿,在终稿标题位置写上恶狠狠的《生而难活》。不过第二天,和老人三千共度那每周愉快而温和有礼的一小时之后,又欢快地觉得、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坐在老字号酒路蒸馏所那昏暗吧台的一角,荼荼满脸晕红、注视着满布自己指纹和水迹的空杯,恍然大悟:“呀,我这不就是像在地狱受苦一样吗?只不过,是更……更加厉害的地狱,是每次心都变成空洞之后,又被人灌输进希望、然后没完没了受苦的地狱。”小酒馆、昏黄灯光、木质的浸渍酒水的吧台。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景致非常熟悉。她似乎在等一个同样愁眉苦脸的人来攀谈,听对方畅谈自己的失意落魄。但如今自己也是全心全意对待生活的痛苦的人,不明白互相大倒苦水、用讲述俗世的唾沫将彼此淹没……有什么趣味。起身付酒钱。和很多次孤身回家同样,她沿着常走的街道路过灯笼店、小卖店、总是关着仓库门的印染店、只在外面看看的男士理发店、只有早晨才忙忙碌碌的大豆制品作坊、沙石蔓延到道路中间的白沙公园之后,因重复了路线太多遍而厌烦地到家了。进门,匆匆漱口、丢下背包鞋子倒头昏睡,这是属于酒鬼的仓促。灰尾鸠求偶的季节。太阳还似醒未醒,它们就扑腾上荼荼的阳台,不断鼓动蓬勃如香蒲爆炸的颈毛和胸毛,不断展开顺滑泛紫光的长长翅羽,呜呜呜地互相发出毫不掩饰的倾慕之声。自然赋予它们的一切,都在被拼尽全力地利用,在赤裸心意驱使的追逐当中,那纷乱的灰色羽影,反而在初升朝阳中闪耀出纯净愉悦的光色。荼荼的醒转可算不得愉快,大概是宿醉的关系吧,她从噩梦的结尾处惊醒,在闷热的飞机机舱中,突如其来一记高速的撞击轰爆了她的头颅和整个身体,醒来时,一侧耳旁还响着嗡嗡余音。“我终于完蛋了么。”对死亡的热心催使她捂着耳朵一骨碌爬起来,观察周遭,却一眼看见窗外朦胧晨光中那对正交配的灰尾鸠——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呢。看了几眼,就觉察到不对劲,这对灰尾鸠身量相当,不像一雌一雄。而且,居然是互相骑到彼此身上,再飞下来。互相以激烈的肢体动作展示自身光泽明亮的健全、以及人类看不懂的其他魅力,当事鸠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甚至为这样的追逐嬉戏乐此不疲。荼荼坐起身挠了挠头皮,睡眼惺忪却看得很认真,这是她专业之外的事情。大概——她猜想,在郊外养殖灰尾鸠的农场里,数量庞大的鸠群中也会偶尔出现几例这样的情况吧,那么追求繁殖数量的养殖者,也会头痛于如此的“反常”吧。而自然,广阔的无边无际的自然,却以遍洒晨光的自由而美妙的清晨,如此轻易地包容了这样的“反常”。可是,自己的心悦对象,性别是否“反常”,早已不是她思考和纠结的问题。若……一方还健全年轻着,而一方的羽毛暗淡稀疏、翅膀苍老无力,飞也飞不高、叫也叫不出,已经经历了整个生命的花开花落,闭上单薄灰暗的眼皮就好像死去的姿态……那么,就算是广博不拘小节的自然,也难以包容它们相恋吧。《恋爱是我唯一的使命》,失去了使命,失去了那改变她人生的幻影之后,荼荼的手中空无一物,心灵也全然失去了颜色。“这么说的话,我可以请您吃顿便饭吗?”老人三千语气柔和地问,“如果您喜欢品酒的话,那么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想要介绍给您。”方才谈到酒的话题,荼荼有些滔滔不绝、得意忘形了,这会倒是看了看小笔记本上,自己写的满页都是生天国地产酒名,两只招风耳朵发红:“不,太麻烦您了。”“不麻烦——我的上一位语言老师,从来都拒绝这类课下的约会,因为有些人不是以上课为目的接近她。所以,我误会您也不行,实话说,每次只有一小时的课程,我感到麻烦您很抱歉。”“……不,我觉得无所谓啦,当然也有麻烦的事情——我是说,如果只是和三千女士这样的人去品酒的话。”她望向老人的、淡灰色的眼睛,好像火山死后、山顶上冷却的沉淀了杂质的一汪泽水那样,透着心死后才能有的温和平静:“我其实是很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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