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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话音一落,有个圆眼可爱的少年朝路席闻走来。“站那儿。”路席闻冷声:“我不需要。”裴雾心想荣宏智提前没做过功课吗?路席闻对oga的信息素“过敏”,不管任何场合,路席闻都不要人作陪,他沉默地占据方寸,信息素屏障能隔绝一切气味。荣宏智的做法明显激怒他了,路席闻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我看你们没有谈的诚意。”“不不不。”荣宏智连连摆手,“路总您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走!”他一个眼神,服务生们仓惶离开。荣宏智不是脑残,路席闻坐镇虹都,他那些放在明面上的习惯不是什么秘密,但荣宏智这些年沉迷于年轻漂亮的身体,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平时在外隐私不周,但这里消息密闭,他以为路席闻就是假正经。而在路席闻眼中,荣宏智就是个脑残,他鉴定过了。对这种人路席闻毫无耐心,他打算马上离开,却突然接到了方霄的信息:【被堵了,荣宏智是个蠢的,你那里安全。】裴雾,跟我来晚饭时候荣宏智没敢出现。裴雾听路席闻的意思,是在山庄住一晚上。他们的房间已经安排好,同一层,但是隔得有点远,几乎是在一条走廊的两端。不同于客厅的敞亮,这里像是没跟上装修,风格要倒退个十年,壁纸很有年代感,壁灯做的是烛火样式,将整个长廊照得阴森诡谲。引路的是个年轻管家,他低头跟在路席闻后面,身上闻不出任何信息素。裴雾看了眼自己房间的位置,莫名不安。管家还在提醒他,“您可以去休息了。”“不去。”路席闻沉声,“裴雾,跟我来。”年轻管家眼中闪过惊讶,“可是……”“这跟你没关系。”路席闻毫无耐心,觉得荣宏智的手下人跟他一样脑残。路席闻习惯发号施令,冷声说话时令人倍感压力,管家明显是想争句什么但是又不敢,于是匆匆转身。裴雾当然听路席闻的,跟着他进入客房,空间很大,是个套房,卧室收拾得挺干净。不用路席闻吩咐,裴雾里里外外检查了两遍。“没什么问题,路总。”“嗯。”话音刚落,雪亮的闪电划破黑沉天幕,将房间照亮了两分,跟着是“轰隆”雷鸣,可能因为处在开阔地域,雷声像是距离不远,很震撼,等裴雾泡好茶出来,窗户上的雨滴已经成股而下。其实眼下的境况挺危险的,裴雾不知道方霄发来过信息,只是不理解路席闻为什么不走。然而当事人在两米开外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喝茶看手机,裴雾便也逐渐安定下来。路席闻毒舌、挑剔,爱发脾气,但你不得不承认,跟他待在同一屋檐下,安全感是拉满的。裴雾按照座机上的号码打电话给服务生,不多时就带来他想要的东西,路席闻膝上放着电脑聚精会神,只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捣鼓声,不多时,香味散出来。路席闻抬头。是的,荣宏智精心准备的晚饭,路席闻就吃了两口,并且因为一道南瓜奶油汤上漂浮的欧芹碎,翻了个白眼。“做的什么?”“酸汤面。”裴雾戴着隔热手套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快来吃,有煎蛋。”路席闻放下电脑:“一个煎蛋怎么够吃?”“所以我煎了两个。”“哼。”路席闻不喜欢被人揣测预判,但裴雾不算,裴雾这是有眼力劲儿。路席闻嘬面,裴雾就坐在对面审核资料,他的灰色羊绒毛衫刚好到锁骨位置,衬得脖颈往上过分的白,裴雾稍有近视,电脑上字小,他随意掏出金边眼镜戴上,因为坐的高,所以打字的时候需要躬身向前,没了大衣遮掩,衣料褶皱间显出腰细。某人尽收眼底,然后:“哼。”裴雾:“?”路席闻不打算解释,吃完饭他就去洗澡了。等穿好衣服出来,裴雾单手撑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路席闻皱眉上前,手背探了下裴雾额上的温度。裴雾很快惊醒。“路总?”“你在低烧。”路席闻说:“怎么没说?”注射完稳定剂的副作用,除了嗜睡,也没有很难受,裴雾解释:“我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那你去睡吧。”路席闻接道。裴雾站起身,有点尴尬:“路总忙完我再睡。”“你睡你的又不影响。”裴雾心想我睡你对面啊?这沙发不得用啊?路总从他的神情中读懂了什么,露出点不忍直视,“谁让你睡沙发了?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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