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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席闻补上一句:“阿姨今天给我来信息说,冰箱也填满了。”裴雾当机立断:“我去换衣服。”换衣服的时候都止不住哆嗦,看来不走不行。有些东西也要带,然后裴雾在收拾的时候,路席闻抱臂靠在柜门旁嘚嘚嘚:“之前不是听你跟蓝哲说要换房子吗?看好了吗?”“看好了一处,离公司十分钟车程,但是人家提前回老家了,租房估计要年后。”“年后?怎么不等人冻成冰雕?”“这是老式小区,供暖系统都维持几十年了,要更换很麻烦的。”裴雾说着打了个喷嚏,一看表凌晨四点。路席闻立刻直起身子,飞快将剩下的打包好,“走了。”半夜风雪不歇,路席闻推着裴雾上了副驾,自己则将东西放后备箱,随后一脚油门开去云鹭湾。路灯孤寂,此刻都没什么车。裴雾时不时打寒颤,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想着等到路席闻那里了煮点姜汤喝喝。说起来他今年入冬状态挺不错的,往年大小感冒最少三次,今年倒是一次都没有。这么一折腾,两人瞌睡全醒了。到了云鹭湾,放好东西,裴雾在厨房忙活,路席闻习惯性掏出电脑,又去了趟楼上。等裴雾端着两碗姜汤出来,桌上放了各式感冒药。“你看看能吃哪个?没有的话让人送来。”路席闻说。裴雾拿起两板看了看,“都能吃,麻烦路总了。”姜汤路席闻没喝,这玩意平时当个佐料他还能忍忍,煮出来全是这个味,无法接受。裴雾知晓顶级的抗性,也不为难,接过来全喝了,隔半小时又吃了感冒药,但似乎没抵住。上午十点,裴雾就开始迷糊,路席闻一个问题一连问了三遍,裴雾都不在状态,他皱眉起身,上前摸了下裴雾的额头,很烫。“路总?”裴雾眯着眼只剩下半条缝。“不舒服怎么不说?”“不严重。”裴雾接道。“去楼上。”“嗯。”裴雾答应得挺好,但一直没动,过了会儿,他抬起头看路席闻,有点不好意思:“我没力气了。”路席闻伸出手,裴雾握住,高热潮湿的触感一下子撑大掌心的毛孔,化作酥麻使劲儿从尾椎骨往上冲击。裴雾要借力,只能将路席闻的臂膀往自己跟前拽了拽,他滚烫的呼吸喷在路席闻腕骨处,一向从容冷静的alpha脸色骤然一变。“路总。”许是高热,裴雾的嗓音像是被海水浸泡过的砂子,带着分明的颗粒感碾过路席闻的心口,想要忽视都难。beta抬起头,眼神雾蒙蒙的,“麻烦你了。”妖妃!裴雾一手搭在路席闻肩上,一手抓住楼梯扶手,到了房间后,他坐在床边没动,路席闻看了他一眼,将被子铺展开。云鹭湾很热,裴雾穿的也不多,他脑袋低垂时脖颈白得晃眼,听到路席闻说“好了”,裴雾蹬掉拖鞋上床,裤子轻轻一蹭,露出脚踝跟小腿,带着成年男性紧致的线条,也透出股力量感,但可能是因为太恰到好处了,感觉被一脚踹在胸口或者脸上,疼不到哪里,也足够……路席闻差点儿给自己来一耳光。被子倏然挡住春景,路席闻察觉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看向裴雾。裴雾靠在床头与他对视。“你故意的。”路席闻说。裴雾眼神迷离,像是根本没听懂,他缩进被子里,躺下翻身,一气呵成。没人能在路席闻面前这样,全是惯出来的毛病,某人心想。然而裴雾躺那儿后,呼吸越发沉重,路席闻担心他把自己憋死,将盖在青年嘴边的被子往下扒拉一下,除此以外,也没说将人赶出去。裴雾睡着的样子最乖。没有温润得体,精明谋算,他整个舒展开,像是刚被淋了水的翠绿叶子,脸上的绯红如同跌落在叶上的花瓣,随便一眼都能入画。不怪阮寒彦疯成那样。晦气!路席闻清了清脑子,怎么会想到他。吃下去的药逐渐起效,裴雾开始出汗、退烧,他中间喊了三次“水”,也都如愿喝上了。最后一次路席闻正要撤开手,就被裴雾一把抓住,杯子差点掉落,没办法,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拿走杯子,看裴雾又要作什么“妖”。裴雾直接侧过脸,在路席闻微凉的掌心蹭了蹭,然后发出很低的,舒服的喟叹。路席闻:“……”越想忽视,就越是清晰,喷在皮肤上的每一次呼吸,浸透细软的汗毛,甚至有那么几次,不满路席闻试探性的抽回,裴雾伸着头去够,染了水的唇瓣若有似无地从路席闻指腹指尖上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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