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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他闭了眼,收回差点裸露出的獠牙利齿,低声道:“太想老婆了。”只要南青还是他的妻子,还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留自己在家,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恰逢此时,暴雨忽至。天公连日积压的怒气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珠噼里哗啦地打在玻璃上,听起来砸得人生疼。迟南青看了看垂着头的褚长煦,觉得他虽然浑身干干净净,却像被雨淋透了一般沮丧低沉。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骄纵地说道:“想我怎么一天都不联系我?小心我找你麻烦。”褚长煦双手环在他腰后,闻言直起身子,眸子紧紧盯着迟南青,问道:“老婆不会嫌我烦了吗?”说罢垂下头,消沉地把头埋在迟南青的颈窝,“我害怕你又嫌我吵。”“……”迟南青发誓自己和褚长煦之前每天腻在一起、消息不断的时候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被褚长煦破碎强忍悲伤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瞳孔略微放大,像一只在暗处放大了瞳孔的呆萌小猫咪,让褚长煦差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这边褚长煦骗老婆骗得不亦乐乎,另一边迟南青正疯狂做着内心斗争。我是这种人?我还会嫌他烦?不应该啊,但是他怎么这么破碎?!果然,人都是会变的。他默默呼出一口气,害羞地轻轻在褚长煦脸侧落下一个吻,手指不自觉扣着他的后背,如羽毛拂过一般。“不会了,以后随时找我。”迟南青感觉自己的脸可能已经爆红了,最起码他感到自己脸部的温度已经和室温格格不入了!他退后几步,听见窗外的雨声,扯开话题道:“你看,再晚一点回家就要淋雨了。以后要记得早点回来。”褚长煦连忙点头:“嗯。”以前的老婆真可爱,有点舍不得骗了。不行,还是要先稳住自己的地位。这句话对他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天神之语,让他早点回家,是不是也是渴求着他?不管是不是误解,褚长煦选择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被需要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他感到心脏好似被抚摸了一样。南青总有办法拯救他。他亲密地蹭了蹭迟南青:“我今天动作有些慢,让老婆担心了,对不起。”明明是迟南青更应该心虚,现在却是他来道歉。但褚长煦一点都没觉得不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早点回来”。他甚至在心里暗骂夏书逸,都怪他让自己破防,才在下面枯坐了好久。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明明应该赶紧回来陪老婆才对。既能刷脸夺取老婆的注意力,又能和老婆腻在一起。刚刚实在太糊涂了,简直得不偿失。“别蹭了,围裙上有油啊。”迟南青无奈地推了推他,之前说他有肌渴症简直没冤枉他,一找到机会就和自己贴在一起。褚长煦看了看正在锅灶上温热的饭菜,心疼地脱下他的围裙:“以后我来就好。”迟南青白了他一眼:“那我饿着?”自觉理亏,褚长煦立马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按时回家。”“没关系。”迟南青记起来卧室内的窗户没关,雨很有可能会飘进来,“我去关下窗户。”褚长煦不舍得放开他,无视他的推拒厚脸皮跟在老婆身后,两人用一种奇怪的连体般的姿势挪去关窗。走路还要被人拖着的滋味当然不好受,迟南青无奈地回头:“换我拖着你走试试?”试试就试试,有人求之不得。褚长煦绽开笑脸上前一步,伸出胳膊示意迟南青抱上来。迟南青:“……”他当然不可能做出这么粗俗的动作,十分矜傲地冷哼一声,优雅地绕过他打开房门,斜着眼睛睨了褚长煦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褚长煦被这一眼晃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只知道他老婆就是这么迷人,和妖孽一般夺走了他所有心魄,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奉上的。这样的人和他在一起本身就是垂怜,怎么能奢求将他占有?只要老婆肯回家,那心底肯定是有他的。话虽如此,老婆心里太记挂着别的男人属实让他很有危险感,尤其是失去后来记忆的南青,那更好骗了。褚长煦觉得不妥,还是要让迟南青多看看他才好,他心底立刻盘算起一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一打开房门,迟南青顿时感到一股热气拥了上来,浑身汗津津地难受,快步去关了窗户,回到开了空调的客厅。路过还站在原地的褚长煦,他顿了一下,奇怪地问:“宕机了?”褚长煦:“没电了,要老婆抱抱才能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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