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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空气浑浊,血气和土腥味明显,但小慈就在身旁,那股熟悉的草木香味也越发明显。沈禹疏没问小慈,见小慈神色失了血一样苍白,就往它衣服下的布料看了一眼。明明没有异样,但它却躲了一下。沈禹疏彷若会读心术,瞥了它一眼,就知道它心里有鬼。一句话没说,伸手就往小慈的身下摸了一下。血液和布料接触,很快浸润出来,沈禹疏的指腹微微按压便沾了一层温血。意识到什么。沈禹疏脸色候尔冷了不止一个度。流产了都瞒着它。他还真是养出了一个不要命的闷葫芦。“哼。”沈禹疏冷哼一声。在确认了就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后,面色变得极阴鸷,修长指腹意有所指地揉搓着血,尽力才将火气压下去。“流产了都不说。”沈禹疏面寒如铁,微微低下头,逼着小慈看着他的眼睛。“是想等死了再告诉我吗?”沈禹疏不留一丝情面,冰冷地质问。小慈骨头都要一颤。沈禹疏从来没和它说过这么狠的话。心脏都要皱成一团,难以言喻的刺痛。小慈摇着睫抬眸满脸内疚地望着沈禹疏过于直白锋利的眼神。“只是下面流血,不会死的。”小慈用自己以前的浅薄经历苍白解释。沈禹疏却没有轻易原谅它,还是继续给小慈冷脸。“不会死?”沈禹疏厉声呵道。“你知道有多少孕妇因为流产而死的吗?”“产子是鬼命关你当是瞎传的。”“你以前那是侥幸活着,你真以为你次次都能如此好运。”再者不和他说,要是再在地下困个十来天,又不能净身,沈禹疏看它不死才怪。尖锐刺耳的话像是要将小慈的耳朵都在扎穿。“我…我……”小慈难过地红了眼圈,被教训得说不出一句话。沈禹疏也是气红了脸,又见它红了眼,手臂不知所措地摆动着,就知道它方才是在想什么了。不想麻烦他。或许又是在想事出危急,迟点再和他说。但无论那个,依旧让沈禹疏心里有气出不来。那里受了伤,流了血,都应该立即和他说了,何况还是流产这样危及性命的事。沈禹疏面若寒冰,这次就算心软了也实在说不出原谅的话。抓着细腕就往令牌上指示有监察寮的药师在的地方去。见着一个熟悉的天师,沈禹疏就把手里麻烦的拖油瓶拜托给了人,然后抱起它那脸白得能当鬼的娘去看大夫。小慈身上冷汗直流,它起初也以为就是失一下血,流出来就好了,可它没想到会这么痛。就好像在被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肚里的那个部位,绞起来的痛。小慈脸色惨白,沈禹疏拦腰将它抱起时,小慈就再也坚持不下去,安静地埋进了宽厚安全的怀里。-禁龙被唤醒实在是太突然。医坊来不及将太多的药物和用具拿到地下城来。时间太迟,小慈□□血崩得厉害,剪了头发止血才堪堪缓过了初时的急劲。但不知为何沈禹疏出去了一趟,回来反而带了好几大木箱的药,而且据说,里面的全是给孕妇小产,滋补身体的良药。小慈用了药,好了很多,看见那几个大木箱,几乎还剩了一半,有一些箱子几乎还是满的。沈禹疏拿着帕子垂眉给它擦手。小慈昨天血崩没多久,外头的震感就突然彻底消失了。今日又看沈禹疏不急不忙地。如今人族锐减,它这个位子,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顶梁柱之一了,不可能还有闲心陪它。可今日却像是歇战了一样。看着那几个密密匝匝的箱子,小慈心里渐渐有了答案。“这些药是它给的?”沈禹疏望了它一眼,轻嗯了一声。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小慈心里五味杂陈。念慈乖巧站在沈禹疏的旁边,趴在床侧上安静地望着小慈。小慈摸了摸它的头。“如今外面如何了?”小慈神色苍白道,失血太多,一时半会还是难以补回来。“还在周旋。”“我们有龙协助,它们也有。”“那你不用出去吗?”小慈看着他。沈禹疏神色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发顶,指腹轻轻顺到落到肩部的长发。“我等会就走了。”其实说完这句,沈禹疏就离开了。地下安安静静地,一点外头的动乱声都没有。所以战场应该已经换了位置了。不然那些龙和这么多蛾兵将士,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小慈躺在原先在地下待的那个暖窖里发神地想。不过换地方打也有可能是娄夺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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